如約說是,“都依著婆母的意思行事。”
不過有個孩子,確實熱鬧了許多,雖然她並不習慣他管自己叫母親,但兩個人能玩到一塊兒去。清羨喜歡的東西她也喜歡,坐在台階上鬥草,搬著小桌子,乘著夕陽下跳棋,都是很有意思的事。
這樣閒暇的日子過了好幾天,這天聞嬤嬤進來傳話,說葉大人到訪了。
“快請到花廳里去。”如約放下棋子,臨走不忘吩咐清羨一聲,“你自己先玩兒著,我去去就回來。”
孩子乖巧地點頭,盤弄那些雕工精美的小棋子去了。
如約整整冠服趕往花廳,眼下葉鳴廊已經升任錦衣衛指揮使了,登門也不像以前,有諸多忌諱。
見了她,把一個大匣子交到她手上,“衙門裡整理余大人遺物,東西都裝在裡頭了,專程來交付夫人,請夫人收好。”頓了頓,復又道,“我還有話,要私下同夫人說。”
如約頷首,讓聞嬤嬤把內外的人都屏退,自己比手請他坐,“葉大人有什麼話,只管說吧。”
葉鳴廊從袖袋裡掏出個老舊的捲軸遞過去,“這是崇北慈幼局的卷宗,我調閱了金魚胡同出事後,局子裡收留的孩童名冊,其中有個沒有記錄姓名來歷,入局時候還在襁褓里。問過了當時接手的保姆,說沒見到送來的人,半夜聽見哭聲打開門,孩子已經在台階上了,這情況,似乎和今安正相合。”
聞嬤嬤惶然看向如約,“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兒?”
如約自然寧肯選擇相信,顧不得聞嬤嬤的質疑,只管追問葉鳴廊:“孩子現在人在哪兒?你見過他沒有?”
葉鳴廊道:“還在慈幼局裡,我已經見過了,看那孩子的眉眼,和老大人有幾分像。手背上還有個銅錢大小的傷疤,說是進去的時候就帶著,應該是當時燙傷的。慈幼局的管事後來取出襁褓讓我過目,緞子是上好的,不像尋常人家的用度。這樣的孩子來歷確實可疑,但我也不敢就此斷定,所以先來向夫人報個信兒,等什麼時候得了閒,還是親自過去辨認吧。”
如約心裡著急,“崇北慈幼局,這會兒就能過去。”
可聞嬤嬤卻攔住了她,“姑娘忘了,今兒有道士打醮,回頭還要擺祭台祭奠,您一走,太夫人面前怎麼交代?”
如此只能往後壓一壓了,如約壓下澎湃的心緒,定了定神道:“那就明兒吧,大人明兒有空嗎,勞煩你帶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