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廊說好,“我回去交代了差事,明早來接夫人。”
說定了,他起身告辭。如約把他送到花廳外,朝他行了個禮,他垂首還了一禮,提袍快步往大門上去了。
再回身,如約歡喜地拽住了聞嬤嬤的手,“嬤嬤,咱們找到今安了,他果然還活著。”
可聞嬤嬤並不像她一樣高興,目光游移著,支吾道:“姑娘不覺得這事兒辦起來太容易了嗎,人海茫茫,一個不知事的孩子,哪能說找著就找著。真要是錦衣衛帶出去的,要送也該往遠處送,怎麼給送到崇北去了。出城也就二三里的地方,不怕泄露消息,引來殺身之禍嗎?”
聞嬤嬤一向不是個擅推理,愛起疑的人,但今天表現有點兒反常。先是阻止她立時出門,現在又來打退堂鼓,說得頭頭是道,和平時判若兩人。
如約沉默下來,古怪地打量她,略頓了會兒,順著她的話頭說是啊,“既說包著襁褓,又說燙傷了手。我也在琢磨,那么小的孩子,是怎麼把手掙出來的。”
聞嬤嬤點頭不迭,“正是、正是……奴婢覺得這葉大人很古怪,雖說他早前對姑娘網開一面,可事兒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如今他的心思誰能知道!況且余大人一死,他又成了新任指揮使,這時候萬一他急著立功,賣了姑娘,那可怎麼辦?”
如約經她這麼一說,慢慢冷靜下來,發現有些事,確實值得仔細思忖。余崖岸在時,至少對他是個約束,他要是思變,還得忌憚余崖岸幾分。現在他自己成了指揮使,當初火場外的一拽,已經變得不值一提,除非她自揭身份,向皇帝告發他,否則他有什麼可怕的。
大道理釐清了,就要來好好正視聞嬤嬤忽來的失態了。
她試探著問她,“嬤嬤,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聞嬤嬤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奴婢和姑娘一條心,怎麼會有事瞞著您呢,您千萬別多心。”
如約倒也沒有強逼,“我是嬤嬤自小帶大的,嬤嬤要是知道什麼內情卻不告訴我,那我可要傷心了。”語畢又調轉了話風,惆悵地說,“家裡人都死絕了,我只剩這麼一個至親,就算隔著刀山火海,我也要找到他。嬤嬤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就算要我為他死,我也心甘情願。”
這下聞嬤嬤慌了神,“今安的命是命,姑娘的命不也是命嗎,再說那慈幼局裡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五年過去了,哪裡分辨得清誰是誰。就憑一個繡緞的襁褓,就能斷定那孩子是今安嗎?萬一認錯了,姑娘的一腔情義錯付還是小事,著了人家的道兒,那可就糟了。依著我,姑娘還是審慎些,什麼崇北慈幼局…我看全是葉大人騙您的,您不能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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