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麼叫,殊少主費心提點。
蘇茗:「嗯?」
濮陽殊卻不說話了,整個人就像是蚌殼裡的蚌一樣,變成了一個啞巴,一個不知道挪動的物件。
好了,這是明晃晃的心虛,不過,他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把這樣的秘密告訴月影嵐。
他看向月影嵐,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不要再垂著頭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吧。你究竟,從……他的口中聽到了多少。」
濮陽殊卻從蚌殼裡冒出頭來,「也沒說多少。就是,把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說了出來。」
又小心翼翼道:「哥哥,是我太魯莽了麼,我不該說明我們兩人的身份的對不對,你生氣了麼。」
「當然沒有。」
「我只是,有一點猝不及防。這種事情,你都沒有同我商量。」
「因為……」
其實是想給哥哥一個驚喜,現在看上去,不是驚喜,反而成了驚嚇。但這件事情確實是濮陽殊深思熟慮過的,蘇茗也教導過他,要他去相信友誼,相信恩義,不是麼。
雖然他並不是出於友誼恩義的緣故將真相告知月影嵐,純粹的,只是想讓哥哥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除他以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憂與怖。當情感在他的心中復甦,伴隨著「愛」席捲而來的東西,卻是憂與怖,尤其是在經歷浮花島一事後,他心頭的憂怖卻是愈演愈烈,他絕不會讓他們淪落到東方樾東方蔭那個地步。
蘇茗道:「行了,別沉默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該說小孩子就是這麼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生物?
他又看向月影嵐,月影嵐的眼睛卻閃爍著擔憂的光澤。蘇茗於是又放下心來。該說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吧,濮陽殊願意把這樣的秘密告知月影嵐,也就說明他信賴了月影嵐,這是一件好事。
「哥哥,你不開心麼。」
很開心啊,你終於學會了信賴別人,這樣,蘇茗怎麼會不放心呢。很快的,蘇茗卻意識到了不對,濮陽殊所謂的開心應該不是指這種開心。
「我應該為什麼而開心?」
濮陽殊感覺自己失誤了,哥哥一點兒也不開心麼。
「我以為,哥哥也希望別人知道你的名字的。我以為是這樣……」
「哦。」蘇茗說。
他幾乎是立刻頭腦風暴了起來,很快就聯想到了浮花島,聯想到浮花島之後濮陽殊的一些不尋常,原來他是在乎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