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殊已經把要做的事情包圓到了五十年後,而且大有越演越烈的架勢,他甚至有一個小本本專門用來記載這些事。
蘇茗真是哭笑不得,以後成了家立了業難道也天天……
他想起施子晉塞給自己的那一沓畫卷,收斂了自己的神情,自己在濮陽殊身體一日,濮陽殊就一日不能成家立業,所以他要快點準備換魂事宜。
當然了。
濮陽殊才十七歲,照現代的標準來說還沒有成年,成親這種事情當然是早了。
要想成親,好歹也要是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歲吧。
相伴十年,濮陽殊早已經是他最親密的人,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他得到幸福,濮陽殊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他是看著他長大的,看著他的身高從那麼點一直長到架子的頂部,看著他耍槍的姿勢氣勢越來越熟練,看著他逐漸收攏自己的勢力,一步步往前走……
而且,是自己虧欠於他。
自己進入他的身體,是虧欠於他,讓他的身體不再屬於他一個人。那個時候,他其實還在想,自己會好好利用他的身體保護他不受傷害……當然,他也算做到了一半,但是,此事畢竟有一個前提。
前提是,他的厄運,並非出自於他。
換句話說。
他的厄運,怎麼能是出自於他?
「哥哥,你怎麼了。」
鱗片內傳來聲音,但是,這已經是千年前的聲音。蘇茗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在轉角處看見一株開的很好的寒梅,挺立在天河之畔。
他這才若有所思的從懷中取出一隻琉璃瓶,旋開琉璃瓶蓋,得見瓶中星輝月華燦爛。按照自己的習慣,自己……
他將這些星輝傾倒在寒梅之上,便見寒梅枝幹微微一動,含苞的花朵在星輝浸潤下緩緩開放。
他從寒梅中感受到一抹微弱靈識,這竟是一株生靈梅樹,不日,怕就能化出人型。不過,他恐怕等不到那一日了,因為他已經可以從傳言中拼湊出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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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殊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些年自己所做的噩夢。開端有千種萬種,結局卻只有一種,那就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