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茗的手指動了,他喚道:「阿嵐。」只有茗少主會這麼叫自己。
「少主,少主!你怎麼樣了少主。」
蘇茗睜開了眼睛,感受自己的力氣一點點流逝,不,不是力氣在流逝,而是魂體在與身體剝離,他緊緊的握住了月影嵐,一時之間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口拙。
說點什麼吧,說點什麼。
濮陽殊。
好好活著。一切都與你無關。我會活著回來找你。樹的事情,對不住。永遠不用責怪自己你。別傷害自己。
「我……」
「少主,少主,你想說什麼。」
「濮陽殊,我……」
別人究竟會如何看待自己,也許會覺得自己是個怪人吧。
試著想一下,一個人要死了,同另一個人交代遺言,一開口卻是自己的名字,希望「自己」可以好好活著,希望「自己」不要責怪自己,希望「自己」可以……
可以幸福。
心愿,不就是這麼簡單的事麼。
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蘇茗的眼睛閉上了。
月影嵐感受到他氣息斷絕。
濮陽雷與濮陽同微微睜大眼睛。
濮陽宣情不自禁邁出一步。
月影嵐正在無措。
濮陽潛眸光一沉。
蘇茗閉上了眼睛。
月已全顯,月色懾人,鋒利如劍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照的他半神半魔。
卻有一道白影飛快的跑到蘇茗的面前,正是那隻名叫孟極的小獸,它嗚咽了一聲,開始舔蘇茗的手,甚至伸長了自己的脖子想要去舔蘇茗的眼睛,他舔到了蘇茗的眼皮,也舔到了蘇茗皮膚上的那一點鹹味的淚水。
此時,孟極感到一隻手提住了自己的脖頸,將自己拎開。
月影嵐驚叫道:「少主!」
很快的,他意識到這並不是茗少主,而是殊少主,但是,換句話說,殊少主既然無事,茗少主也該無事才對。應該只是失去意識,去休養生息了。
本來,茗少主的狀態就不夠好不是麼。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是吧。
蘇茗閉眼了,濮陽殊卻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