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
蘇茗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濮陽殊既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這不由的讓蘇茗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蘇茗卻也沒有遺忘他進入濮陽殊寢宮看見的那柄劍,還有自己心口一閃而逝的熾熱灼痛。
還有這兩棵梧桐。
自己的心,為什麼漲漲的。
像是……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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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是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那副面具。
說起來,自己怎麼就任由他揭開了自己的面具?他坐了下來,卻是把玩起手中的杯子,以轉動杯子的方法排遣自己心頭的莫名。
濮陽殊,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的身上,又隱藏多少秘密。
梧桐樹下。濮陽殊卻依然看著梧桐樹。
他撫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黑鐵面具,又上前一步,摩挲起梧桐樹的樹皮,微微粗糙的質感從指尖划過,濮陽殊卻恍若未覺。
「哥哥……」他低喃著,聲音放的很輕,像是害怕驚擾到什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的。你一定不會捨得,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如果你是來拉我入無間黃泉……那便快一點吧,不要總是讓我等待,我已經等的太久了。」
他緩緩的開口說道。
哥哥。在你的心裡,我究竟是什麼呢?是你的弟弟。抑或是一個背叛者。再或者,是一個迫不及待想要擺脫的累贅。
過往的記憶對你又算什麼呢?是負擔麼。
如果是負擔,你又為什麼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
難道是來取他的性命的麼?
就算是這樣,他也甘之如飴。
先忍耐一下吧。不要讓他看出什麼端倪。
自己是擅長忍耐的人,不是麼。
哥哥,是你主動回到我身邊的,我再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哪怕是他自己。
他的眼瞳烏沉沉的,像是斂盡了星光的黑夜。隨後,他漸漸微笑了起來,微笑又轉為狂笑,「哈哈哈,呵呵呵呵……」
笑聲竟帶幽幽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