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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茗閉了閉眼:「……為什麼戴著面具。」

在自己的寢宮裡,還戴著面具,著實是一朵亮眼的奇葩。

濮陽殊的氣息亂了一瞬,「我以為,你不會願意看見我的,所以,每一次為你招魂,我都會戴上面具,以免惹你厭憎。這一次,我總算猜對了吧?不然,你怎麼會戴著面具來見我。」

蘇茗慢慢散去了凝聚手心的靈力,該說他正是不設防麼,命門都這樣袒露,換個刺客來,濮陽殊應該早出局了吧。

濮陽殊見他如此,卻是猛地將他從床上拽了起來,下一刻,便握著他的手腕,拉著他出了大門。

層層疊疊的帷幕拂過二人,蘇茗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自己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來著?

莫名其妙的居然和惡名昭彰的反派濮陽殊拉起了手,看他架勢,儼然是一副回憶曾經的模樣。

曾經。

蘇茗回頭望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面具,指間靈光一點,那面具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蘇茗應和著濮陽殊的步伐出了大門,不知繞過了多少街道宮室,終於來到一處圓壇,這裡是一處聚靈陣,有點點靈光匯聚著,飄到園壇的中央。

園壇的中央,是一顆梧桐樹,不過生的不太好,居然是半枯半榮之勢。

等等,不對,這並不是一棵樹,這是兩棵樹。兩棵梧桐樹。

兩棵樹同樣高大,但狀態卻截然不同,一棵青翠欲滴,另一顆卻是枯萎的狀態,一些枝幹上蘊著半死不活的死綠色,從某一段開始,再無枝葉,光禿禿的。枝幹漆黑。

此樹應該是被砍斷過,後來又用靈氣強行催養,如今倒是生了枝幹與一些樹葉,但此樹元氣大傷,只是被豐沛的靈氣吊著最後一口氣。

「是我把這兩棵樹移到這裡的,這裡靈氣充裕,又合春榮之風,葉欣之水,用來養護樹木,再好不過。不管是什麼樹,在這樣的養護之下,也該痊癒,但是六年了,六年來,這棵樹從未動容過,一直保持著六年前的姿態。」

濮陽殊說完這句話,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既清醒又迷醉的眼神看著蘇茗,恍惚的,蘇茗覺得他的眼睛裡居然像是帶著期待。

這時蘇茗才發現他的眼神居然算得上柔軟。他戴著面具,把所有的面容都隱藏在面具之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如果非要給這雙眼睛做一個形容……蘇茗只想起平靜的湖泊。

你怎麼知道,這看似平靜的湖泊之下,隱藏著多少暗流。

蘇茗道:「有志者事竟成,你這麼在意這棵樹,這棵樹一定會再度煥發生機的。」

蘇茗看著月色下的濮陽殊,想伸手去揭開他的面具,卻被他阻止,濮陽殊輕輕的斂下自己的眼睫,柔聲道:「如果枯萎的樹可以再度煥發生機,死去的人,是不是也能夠復生呢?」

蘇茗離開了。

他先是退開,離濮陽殊越來越遠,濮陽殊卻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眼神中逐漸帶上些許的瞭然,像是早已預見了這樣的結局。

濮陽殊偏了偏頭,披散的長髮在夜色下散發出綢緞一樣的光澤,眼神平靜卻暗潮湧流。

「明天,你還會來到我的夢裡麼。我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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