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開口叫人了,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蘇茗:「……」什麼台詞啊。
「嗯。」他似乎還在咀嚼蘇茗的言語,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魔主,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進來,對麼。如果我是魔主,我們之間的授受,便是理所應當?」
蘇茗:「還是先放開我的手腕吧。」
話語剛落,面前的獸面人便鬆了手,掀開了自己的面罩,緩緩揭露出自己的臉。
隨著面罩褪去,清明月色下的他的臉也暴露在蘇茗的眼前,蘇茗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卻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眼睛,失去面具的阻擋,他的眼神似乎也更……
黑漆漆的,映著月色,映著蘇茗的影子,絢麗的像是鋪陳了漫天的星光,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妖麗,那抹妖麗在轉瞬之間隱匿,隨即便是意味不清的言語,他輕聲道:「我不是魔主,只是一個小賊。」
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說他不是魔主。
蘇茗剛在心中如此腹誹,便看見面前的年輕人又前進了一步,又捉住了他的手腕,這一次,同樣讓蘇茗反應不及。
蘇茗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隻田裡的田鼠,面前的人就像是一條蛇,無聲無息的在陰影中發動迅疾的攻擊,在田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叼上了田鼠的脖頸。
田鼠說:「蛇先生,蛇先生,能先放開我麼。」
蛇就放開了田鼠,和放鬆警惕的田鼠搭起話。
下一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叼住了田鼠的脖頸。
田鼠能說什麼呢。
田鼠只能嘆息道:「魔主大人,您這是打算七擒七縱……」
田鼠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蛇已經纏繞上田鼠的身軀,那是緊緊的近似於絞殺的擁抱,蛇的頭已經吻上田鼠的脖頸,正常田鼠都會認為蛇這是在醞釀殺機,自己的鼠命即將了了,原來蛇的訴說心事都只是一個陰謀麼?
下一秒,田鼠卻感受到蛇的眼淚。
蘇茗木然感受著自己脖頸處的重量,無力的感受到有一塊水漬緩緩的沁透了自己的肩膀。
自己可不是心理諮詢師,不承擔談心大哥哥的任務的。
自己也不是什麼樹洞,不會給人烹飪心靈雞湯的。
不是,什麼前因後果都沒有,這是要幹什麼。
他試探著拍了拍面前人的背,「怎麼了?我……」
不是,你真的不是魔主?
好吧,這都不是魔主不魔主的問題了,不管你是魔主還是小賊,是採花的還是摘草的,我與你可是素昧平生,撐過天也就是手拉著手去看樹的交情,這麼親密,可是違背,違背……
算了,看他這麼傷心,讓他抱一會兒也沒有什麼,誰讓自己人美心善呢。
蘇茗的這個想法只持續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