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比起自己從未施展在哥哥身上的術法……或許還是自己的眼淚更管用一些。
以前也是這樣,只要自己要哭不哭,他就總對自己沒什麼辦法。
濮陽殊道:「哥哥,你雖然沒有想起來,但是,你猜測的卻很對,我們確實相依為命,相依為命了整整十年。」
「哥哥好聰明。」
他笑著說。
「那我……」
「十年來,你都寄居在我的身體裡。」
如果是這樣,那麼,那些謎題便解開了大半。
「哥哥想聽,我可以把我們發生的事情一件件的,盡數講給哥哥。只是,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先睡覺吧。」
濮陽殊真是手快,轉瞬之間居然已經滑到了被子裡,用被子蒙住自己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清純無辜的撲閃閃眼睛。
蘇茗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燙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低頭試圖捲走一床被褥,「床太軟了,我不喜歡,我還是去睡小榻吧。」
「哥。」一道幽冷聲音卻從床上傳來。
蘇茗頓了一下道:「我又沒有說假話,而且,你都這麼大了……不合適。」
「哦。」
還「哦」呢。
蘇茗卷過一層被褥,卻發現自己居然拽不動了,他狐疑看向濮陽殊,濮陽殊卻已經乖乖閉上了眼睛。
他悄悄把手探向濮陽殊蓋著的被子,一把將被子掀開來,只見濮陽殊的右手正牢牢的攥著被褥的一角,這樣的事情一出,他自然沒辦法繼續裝睡,於是睜開了眼睛,手卻沒有松,依舊頑強的拽著被角。
蘇茗:「……」
無語,無語的很,你是小學生麼。
「鬆手。」
「不松。」
「鬆手。」
「不松。」
事到如今,好像只有三種解法。
一、把濮陽殊趕出去,自己獨占被褥。
二、自己孤零零的縮到小榻上,沒有被子。
三、和他一起睡。
蘇茗鬆開被褥,幽幽的看著濮陽殊。
濮陽殊也幽幽的看著蘇茗。
實話說,真的……好幸福。
幸福的讓人懷疑,這樣的日子,是否只是上天施予的一個玩笑,是一場註定破滅的夢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