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嵐道:「你知道,主上這樣做,其實是希望……」
希望茗少主有一日可以神兵天降,狠狠的斥責他,斥責他如此頹廢,如此不堪。
東方鳳當然明白這一點,他嘆息了一下,「所以,他終於不再鑽牛角尖,決定擁抱新生活了麼,也是一件好事啊,還沒問,他是要和誰成親,沒聽說他和誰走的更近啊?」
「走出來也好啊,蘇茗……也不希望他變成那樣的。其實,我總覺得,濮陽殊對蘇茗的態度不同尋常,還是我多想,那兩個人不就跟一個人是一樣的麼……」
「茗少主,回來了。」月影嵐突然說。
「啊,真讓他招魂招回來了?那招魂的不是假的麼,沒成功過啊。」
「不是鬼,是人。他是以主上侍君的身份被送上魔宮的。」
月影嵐輾轉了好久,才終於在心底堅定了自己的猜測,那個人,確實是茗少主,但是觀他言行,他應該是失憶了。更讓他在意的是,殊少主一定在比他更早的時候接觸過茗少主,毋庸置疑。
東方鳳的臉色霎時變得有些奇怪,「所以,他在打算什麼?他是魔主,他是侍君,先不提蘇茗如何復生,如何來到魔宮,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濮陽殊所謂的成親……」
月影嵐沒有說話,眼神卻掠過一絲複雜,他的心裡,其實一直都在掙扎,都在鬥爭,一方面他明白濮陽殊的堅持,另一方面他又為失憶的茗少主感到憂心,實話說,兩位少主在他的心裡都像是他的弟弟,他不想看他們彼此相殺,也不想看見其中一個欺騙另一個。
「茗少主失憶了。」月影嵐說。
「所以濮陽殊打算趁他失憶與他成親?」東方鳳說。
「我,我不知道。」
濮陽殊的態度其實有些模稜兩可。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我知道,我不能看著茗少主就這麼無知無覺的與殊少主成親,這樣的話,有朝一日他清醒過來,不是更糟糕更無可挽回麼,可這又是殊少主的決定,我想,他是打定主意要將茗少主綁在自己身邊。」
「也許就是殊少主誤以為成親……」
他都想不出開脫的言語。
東方鳳幽幽道:「你在自欺欺人。」
東方鳳侃侃其談道:「不是麼,你難道是覺得他沒有愛人的能力麼,事實上這種能力都不需要學習,是自然而然就能夠生發的。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他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把親情當成了愛情吧。」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六年前,他們淪落到那個地步,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憂怖麼,是由愛生起的憂怖啊。」
月影嵐道:「也許,但……」
「欸,別但了。你現在就去找蘇茗,告訴他,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他與魔主曾經有一段因緣,把過去完完整整講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