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明白他在笑什麼,李登殊唇角抿開一點笑意,環顧了一圈道:「記得。」
艾爾跟著一笑,李登殊點了點旁邊的一株銀杏樹道:「在那裡,我看到過不止一個姑娘給你遞情書。」
艾爾:「……」
說起來當時李登殊的位子似乎真的恰巧能看到這裡。沒想到無意中讓對方做了那麼久特等席觀眾的艾爾簡直無所適從,他誠懇道:「李上將,你可以回憶點其他美好的事情。」
「還好,」李登殊淡然道:「當時整個中盟軍校都知道,帝國王子殿下從來不會回應任何人的示好——除非對方是個黑頭髮黑眼睛的東方血裔。」
那還不是因為你!
那聲幾乎要喊出來的反駁被艾爾咽了回去,否則也太丟面子了,之前所有的試探和迂迴都像是一種心機,明明年少時的心動雖然和此時掛鉤卻又不能同日而語。但這並不耽誤艾爾一時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與有榮焉,安斯艾爾殿下。」李登殊仿佛沒有看到艾爾開始有些尷尬的神情,安之若素地替他解了圍。李登殊湊上前吻過他的眼角,手指輕輕拂在他的臉頰上:「感謝你對『我們』的偏愛,才給了我一絲可趁之機。」
艾爾感受著他挨蹭著自己的臉頰,連帶著眼角的那一吻都帶了點燙來。李登殊的遲到多年的嫉妒實在被洗鍊地太過坦然,讓艾爾連回擊都不知道何從下口。而當下他也只能感覺到那股燙意不可遏制地染上整個臉頰,再睜開眼時艾爾眼底都帶了點薄緋。
他真切地感覺到了李登殊藏在從容外表下的壞心眼,這個人從來不會直截了當地去吻他的嘴唇,每次都用這種點到即止的吻勾起他心底的癢,好讓自己落入陷阱,達成他的目的。
狡猾得很。
可偏偏艾爾自己甘之如飴。
於是在融暖的底色和煦然的風中,他抬手扣住了李登殊的後頸,重新朝自己拉過來,深深吻上他的嘴唇。
「太妄自菲薄了,李上將。」艾爾輕聲道。
一絲怎麼夠,我全部的偏愛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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