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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斐德羅一改常態,沒有敦促他們繼續,而是解散了秘書處成員,讓他們到了工作時段再來——同時要求上班後立刻儘快將彭斯·卡倫丁的保釋手續辦好,讓這位內閣秘書早日回歸崗位。
而在斐德羅匆匆離去後,終於散夥的秘書處成員們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隨即他們開始討論起那個最為核心的話題:
「可是為什麼……安斯艾爾殿下要這麼急於加冕儀式?」
雖然對於他們來說,一切從簡意味著原本的工作量減少了近百分之九十。可要知道對於皇帝來說,加冕儀式可是人生中至為重要的一環——早先有的甚至不惜花費一年時間來準備,乃至開啟長達近乎半年之久的國慶祭典,來展現新君的寬仁和親民。
況且安斯艾爾的繼位實在值得一場盛大的祭典進行慶祝,畢竟帝國能夠脫離苦海全仰賴於他。
在這句話後,他們原本被疲憊打散的討論欲又徹底膨脹,但是幾番猜測都沒人能說個所以然出來——直到有人神神秘秘地回望了一眼,看到周圍沒人後,才低聲道:「我想我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幾個人不約而同湊近了道。
「自然是因為……」他壓低了聲音道:「聯盟的那位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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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覆了桌案上最後一份提案——來自祝泓的有關廢除帝國軍隊唯血統論派系制度提議後,安斯艾爾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推開了桌面上堆積的文書,給自己眼前清出來一小片空地。而後疲憊地抬手,掐了掐山根。
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最近一次休息還是在兩天前。
但他還不能停下……此刻遠不是他能放鬆下來的時候。
與此同時,靠在門框上許久的人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敲了兩聲,令安斯艾爾回望過來。
「抱歉,殿下——」艾略特苦笑著上前幾步:「雖然我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你不合時宜……」
「發生了什麼?」安斯艾爾即道。
他放下了手,剛剛紓解的眉頭緊接著蹙起。安斯艾爾定定看著艾略特,似乎想要從他的細微表情中探得什麼,卻又忌憚他帶來什麼不好的消息,畢竟對於艾略特來說,他身上此刻與外圍唯一的連結,只剩下了一處所在。
「不要緊張。」艾略特看到他驟然繃緊的神色,忍不住先做寬慰。但是片刻後他還是神色一黯,低聲道:「羅吉·奧斯本去世了。」
安斯艾爾茫然了一瞬,但還是從那個姓氏中獲知了什麼:「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