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這樣,」嚴從錚自言自語道,「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無拘無束。」
這樣的自由,何其珍貴。
魏王李琛回府時,滿臉鮮血,走路踉蹌。
他徑直前往寢殿,躺在榻上,才吩咐隨從去喚府醫。
經府醫診治,李琛的耳傷不算嚴重,只是會留下一個淺淺的疤痕。嚴重的是內傷,一根斷掉的肋骨險些刺入李琛的肺部。
那三拳,打得太狠。葉嬌打在同一個位置,用了全力。
府醫甚至都顧不上給耳傷施藥,便讓李琛平躺,用指法牽引復位肋骨,再用扎帶捆綁固定胸部。
「一個月以內,」府醫交代道,「殿下都要靜臥養身,吃喝都要在床上。且萬不可動怒,不可勞心傷神。」
忙完內傷,府醫才開始處理耳傷,這個時候,魏王妃嚴霜序衝進來了。
平素端莊持重的王妃,此時臉色慘白,慌亂間甚至踢開漿洗紗布的水盆。
「這是怎麼了?」她看著受傷的李琛,恨不得揪住誰問個明白,「王爺不是進宮了嗎?這是誰打的?」
「你的舊友,」李琛的聲音有些悶,「葉武侯長。」
「葉嬌?」嚴霜序向外看去,胸口起伏頓足道,「我去找她!我去求母后作主!這天底下沒人能管得了她嗎?她敢偷摸毆打王爺?」
「她不是偷摸打的,」李琛有氣無力道,「她光明正大,在父皇母后的眼皮底下打的。」
嚴霜序怔在原地,張大的嘴巴和委屈的淚水,讓李琛更添煩悶。
此事憋屈得很。
但李琛回來的路上,已經想明白了。
葉嬌先打李璋,再藉機打他,必是因為圜丘的事。
或許是證據不足,她沒有當場舉告。也或許是她打李璋時,被李璋挑撥離間。
無論如何,弱者是沒有活路的。
他如今,就是弱者。
憑什麼?憑什麼聖上信任李璋、寵愛李策,要讓他挨一頓打?
府醫不讓李琛動怒,但李琛只覺得心中有一團到處亂竄,野獸般啃咬的火團。
他勉強平息怒火,直到府中管事跑進來,稟告道:「殿下,聖上的口諭到了。」
……
註:關於太宗皇帝和魏徵的故事,當然是指魏徵原本輔佐太子李建成,但是太宗玄武門殺李建成,魏徵又轉仕太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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