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無所謂地點頭。
這是太子的急信,又不是他的,若不是想看看渡口有沒有人難為葉柔,他可以等李璨回去,再交出信件。
白羨魚自嘲地笑笑,覺得自己想多了。
李策在這裡,葉柔很安全。
只不過她哭了……
「白武候長,白武候長?」李璨的聲音打斷了白羨魚的思索。
「喊你好幾聲了,」李璨道,「武候長魔怔了嗎?」
「沒,」白羨魚回過神來,「殿下要說什麼?」
「家裡怎麼樣?」李璨問。
他問家裡,白羨魚以為他是問自己身為禁軍統領的父親。
「還好。」白羨魚道,「太子不在京都,聖上又在安養,父親吃住都在禁軍衙署,很少回家。」
這些事情李璨當然知道,他問的是別的。
「聽說有人到白府提親,武候長沒有中意的姑娘嗎?」傍晚有些冷,李璨圍緊狐裘,笑眯眯問。
「她們都很好,」白羨魚同樣笑著回答,「只是都沒我好。」
李璨爽朗地笑了:「閣下豪門,普通姑娘的確配不上。」
白羨魚趁著氣氛好,突然發問:「安國公府真的私運生鐵?會不會是被人陷害?他們又不是第一次被陷害了,對嗎?」
四周突然靜了,只能聽到馬蹄「嘚嘚」聲。
「如果不是被陷害的,」李璨轉頭看向白羨魚,眼神清亮,透著要看穿對方心事的警惕,問,「武候長的心,怎麼突然柔軟了?」
「柔軟」二字他說得很重。
白羨魚哈哈笑著,甩動馬鞭,道:「好馬不配雙鞍,殿下放心。」
好馬不配雙鞍,忠臣不事二主。
他是聰明人。
李璨鬆了口氣。
她睡著了。
葉長庚也鬆了口氣,他把熱水盆推到一邊,起身出門。
白天有人說在隔壁村子見過一個流浪漢,聽身形描述,有些像袁承嗣。
他得去看看。
葉長庚鎖門出去,沒留意到夜色中有一雙眼睛,盯著他那所宅院。
……
第367章 他的初吻
那人一直等葉長庚離開很久,才轉頭對身後的人悄悄說話。
「確認是這家嗎?」他的聲音很低,腰間別一把鐮刀,下意識使勁兒搓手。
「確認,」身後的人靠牆蹲著,正狼吞虎咽吃一塊麵餅,一邊吃一邊說話,「就剛剛那人,買通了里正,自己住在小院裡。他們好像是外地富商,家財萬貫!咱們快進快出,別被他那婆娘看見。」
為首的人心中急切,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