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腕完完整整地擦拭一周,等那被紅繩勒出來的痕跡徹底消失不見,許簫聲轉頭又將帕子往車窗外面一拋:「明兒個我還一塊新的。」
鳳夕若但笑不語。
許簫聲撇了撇嘴角,突然道:「說真的,我若兒,我真沒想到會出現這件事情,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鳳夕若搖頭,「我也沒有想到,但是也不麻煩。」
相反,還算是幫了一個大忙。
「不麻煩就好。」許簫聲臉上閃過一絲疲倦,將後腦勺往車壁上一磕,「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就不多問了,以後就算是有麻煩,也不能夠怪我啊,要算帳討利息什麼的,就今兒個晚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聽到這話,鳳夕若不禁啞然失笑,只笑到最後,眼神多少變得心疼起來。
其實以許簫聲的聰明,哪裡會看不出來此事對於攝政王府來說,根本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她只是懶得去想罷了。
換而言之,她也在逃避去想這個問題。
至於是什麼,彼此卻是心知肚明的。
這也是自己會上來許簫聲馬車的原因。
「關於這件事情,我會去問問百里鴻淵。」鳳夕若輕輕嘆了一口氣。
「別。」許簫聲眼睛瞬間睜開,「就算是他如何,就算不是他又如何,該來的東西是躲不掉的。再者,真相大白對於人家女孩兒也是公平,只是她可能沒想到,會遇到我這麼一個人接管她的身體。」
說道最後,許簫聲頗有幾分自嘲地笑了起來。
鳳夕若眯了眯眸子,正色地看向許簫聲,「許簫聲。」
「嗯?」許簫聲抬頭。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鳳夕若道:「所以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決定。」
頓了一下,她又道:「就像我。」
這句話一出來,車廂里沉默了許久。
許簫聲輕輕喃了一句:「像你嘛?」
鳳夕若心尖一顫,卻還是點頭。
許簫聲唇角揚了揚:「好啊,像你。」
說罷,她挑開窗子,扭頭看向外面的夜色。
鳳夕若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再開口。
她知道,有些事情旁人再怎麼說都是無用,唯有自己想通方才算過去。
俗話說渡人渡己,可渡人之前的人,可是當真能渡過自己?
馬車開得平穩又快,卻突然在一道巷子門口停了下來。
鳳夕若心裡一動,挑開車簾詢問,車夫淡定轉頭回道:「王爺說,這條路窄,換一條道走。」
路窄?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