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這段時日和百里鴻淵如此放縱的緣故之一——春光易逝,理當珍惜眼前。
「你放心。」百里鴻淵輕輕呼了一口氣,對上鳳夕若的眼眸,一字一句認真道。
只三個字說完,接下來的話,他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鳳夕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應下,「我自然是放心的啊。」
有他在,自己又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聽到這般乖順的話語,百里鴻淵心裡頗為不是滋味,抱著懷裡的人兒又坐了好一會兒,這才俯身詢問,「要起來了嗎?」
「嗯。」鳳夕若點頭,倘若不是方才說的這些話,她早就該起來了才是。
將被角掀開,百里鴻淵從一旁的暖爐上拿過已經熏暖和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給鳳夕若套上。
鳳夕若也沒有拒絕,這段時日她每次起來百里鴻淵都會如此做,從最開始的阻止到發現阻止不了,如今的她已經能夠安之若素坦然接受。
百里鴻淵給鳳夕若穿戴好後,便陪著她到屋檐下走了一會兒,屋裡的空氣到底是渾濁著,一出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鳳夕若便覺得精神頭都好上不少。
但百里鴻淵也沒有讓她多走,約末兩個來回,便拉了拉她身上的狐毛灑金疊花斗篷,「好了,回去了。」
雖說穿得暖和,這一路也都拿了湯婆子,但到底寒風凜冽,冰天雪地,他心疼著呢。
鳳夕若也不堅持,輕輕頷了頷首,便跟著百里鴻淵進去。
這樣的日子,倒是過得十分平靜又和諧。
許簫聲時不時便來王府一趟,陪著鳳夕若說說笑笑,只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挑百里鴻淵不在的時候。
冬日的最後一場雪下完後,便是開春。
今年的開春,是格外的熱鬧——
眾臣子終於等來了他們翹首以盼的新帝登基大典。
百里鴻淵雖說如今只是閒散王爺,但朝堂上下皇宮內外卻沒有哪個敢輕看了攝政王府,而這登基大典之事,更是要請他前去把關。
一開始眾臣還忐忑,會不會被攝政王殿下又一次拒之門外,但不成想,這一次居然得到了百里鴻淵滿口應承。
眾臣欣喜若狂,每每做完一件什麼決定,都迫不及待地要請百里鴻淵前來商議,百里鴻淵也不拒絕,倒是短短一個月把去年一整年進宮的次數給用上了都還不止。
是日,百里鴻淵又被眾大人請進了宮。
他前腳剛出攝政王府,許簫聲後腳就進了秋水院的大門。
剛把一個人送走的鳳夕若,只好笑著把另一個人給迎了進來,「你和他如今可是說好的?」
許簫聲桃花眼眨了眨,那叫一個顧盼生輝秋水含波,「有嗎?說啥了?」
鳳夕若輕笑一聲,也不戳穿,「沒有就沒有吧,橫豎你和他都說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