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一次宣告失敗。
一路上,洛譯給他當人肉導航,開了許久,才開到位於郊區邊邊的看守所。
一路鐵門鐵窗走過去,洛譯熟門熟路,陳聞倒是見什麼都新鮮。看守所也不像電視劇里拍的那麼壓抑,至少實地走進去,就是個封鎖嚴密的建築。
會客室很寬敞明亮,一張寬大的木桌,阮泰被兩個警察押了進來。
洛譯和陳聞坐在一邊,阮泰坐在另一邊。
阮泰似乎也沒想到陳聞會來,一時間神色複雜。
陳聞緊盯著阮泰,先是將對方上下打量一遍。沒有誇張的金項鍊金戒指,沒有鋥光瓦亮的油頭膏,阮泰看上去蒼老了二十歲,鬢角都有些花白。顯然牢獄之苦,對大魚大肉慣的阮泰來說,無比折磨。
陳聞不喜歡繞圈子,他直言:「十年前,一個叫廖麗萍的女生從嘉瀾酒店跳樓,這件事你還記得多少?」
阮泰皺眉,一時沒搞懂他的意圖。目光微轉間,陷入沉思:「十年前?十年前那會我還跟著浩爺,陳總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非常保守的說法。
可惜陳聞並不會被這樣輕易打發。
陳聞從褲兜里摸出手機,並詢問給阮泰看照片是可以的嗎,得到看守所的警察以及洛譯允許,他點開手機的相冊,然後擺在阮泰面前。
照片裡是阮泰的家人。
洛譯有些詫異,陳聞是什麼時候拍的照?
不對,從姜哲案還未結案時,陳聞就進入了市局,一直到現在,除了休息日,陳聞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沒有條件做這些。
而且盧興旺掌控阮泰老婆孩子之後,他們就一直在老家,甚至孩子都已經轉學過去了。
所以,陳聞一直在盯著他們?之前洛譯就讓那邊派出所幫忙盯著點,那邊居然沒有察覺到陳聞的人來過,看來很多上傳下達的工作,就這樣堵塞住了,這是體制內的通病。
這讓洛譯摸不著頭腦,陳聞和阮泰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還是有什麼過往,他想不通。
阮泰的表情很難看,他說:「你要做什麼?」
陳聞沉聲說:「我不做什麼,只是讓人拍了個照。」
他的手指按著手機按鍵,讓對方一張一張看的清楚。有幾張甚至能看到盧興旺的人在他孩子上學的校門口,抽著煙,跟地痞流氓一樣,虎視眈眈。而孩子媽媽則神色匆匆,帶著孩子回家。
就這樣,兩點一線,學校和家,仿佛是兩個巨大的牢籠和保護罩,阮泰的家人只能往返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