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慶國不甘願地嘆了聲氣,「他還太小,他什麼都不懂的。我只是不希望大人的事,干擾到他正常的成長,尤其是……我的事。」
洛譯說不出理解的話,只能生硬地繼續:「她離開家之前,接到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李慶國想了想:「……好像是佳睿同學的家長,問他有沒有拿同學的什麼東西。那時候我只想趕緊逃走,牛梅她簡直瘋了,每次都要當著我媽的面跟我吵架。我爸我媽年紀都那麼大了,哪裡受得了刺激……」
洛譯詫異:「你的意思是,你爸媽還不知道你出軌?」
李慶國搖搖頭:「是我喜歡男人。」
原來這才是李慶國和牛梅間的矛盾,牛梅把李慶國喜歡男人這件事當做把柄一樣抓著,威脅著李慶國——難怪能主張著要賣房,原本在傳統的家庭結構里,賣房是件大事,都是當家的男人才能做主的,而在牛梅家裡都已經擺上了公堂,拉著公公婆婆入水,吵了個底朝天,頗有種破罐破摔的不要命。
可誰又能說牛梅罪有應得呢?
她只是一個被家庭和婚姻逼瘋了的女人。
洛譯繼續問:「那牛梅離開有沒有說她要去做什麼?」
李慶國搖搖頭:「沒有,她什麼都沒說。」
洛譯問:「那之後你去了哪?」
李慶國說:「我哪也沒去,那時候牛梅發脾氣,摔門走人,把佳睿嚇壞了,所以我就留了一晚上,沒有回醫院。其實這些年,我跟牛梅除了吵架根本沒好好說過話,我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誰,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慶國和牛梅兩人的生活已經脫節太久了,如果牛梅在策劃什麼,大概率是不會告訴李慶國的。這讓線索再次斷在了這裡,除了李慶國並不算太強的殺機外——因為李慶國還敢面對洛譯,或許真的是有謀無膽,不然在事發之後,李慶國第一時間就該帶著情人逃離江城的。
坐在胖大眾上,洛譯沒有發動車子。
車窗搖下一半,聽著雨聲在耳邊滴滴答答。陳聞拿紙巾擦了擦身上的雨珠。
陳聞問:「在想什麼?」
洛譯揉了揉眉間和雙眼,似乎很疲倦:「不該是那樣的。」
陳聞靜靜地看著他:「其實……這世界上有太多躲在柜子里的男人,用婚姻和家庭偽裝自己是正常的。問題出在李慶國這個人本身就不行,無論他出不出櫃,他既然選擇了結婚,就該對妻子負責。」
洛譯皺著眉:「是啊,可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