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家長教育有問題,學校的問題也不小!你們沒能及時發現那孩子的心理有病,還讓她和我們孩子住在一起,也得虧她膽小,沒有走極端,不然真說不好她會不會對我們孩子下手!」
此話一出,家長們紛紛後怕起來。
畢竟住一個宿舍的,要在水裡下毒什麼的,太容易了。
學校一方也慌張地推卸責任:「我們宿舍每天都有舍管阿姨查寢的嘛,再說一棟宿舍樓裡頭住那麼多人,哪個全部看的過來嘛!你說人家女孩子不愛說話,我們也有心理諮詢室,倡導她們去裡頭講,那不講我們也不能強迫她講。
「再說我們學校是絕對反對孩子之間的欺壓行為,這個老師們也是反覆強調,反覆做功課,在我們學校,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你往外頭看,學生們都非常歡喜,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是非常要好的嘛!」
洛譯冷眼看了一圈,一個個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沒有一個人心疼那具已經不會再溫熱的屍體,還要反踩一腳:會自殺的精神都有問題。從來沒有看過醫生,卻在所有人口中宣告成了瘋子。
洛譯沉聲道:「夠了!」
雷厲一聲,振聾發聵,將他心裡的不爽奔涌而出:「你看你們一個個,真是枉為人師!枉為人父母!」他指了指這些人,嘲弄道,「雖然我沒結婚也沒教過學生,但我是警察,辦案子不是聽你們在菜市場講價。我需要是證據。如果我認為你們有問題,我會盡我所有去找出證據,而如果你們要自證清白,請你們也拿出證據。」
他一番清晰的表達,讓其餘家長都閉了口,獨獨譚秀玲,還瞪著咄咄不休的狠辣眼神,質疑著。同時也看到了陳聞。
她知道陳聞之前去市局實習,然後被開除,所以她有些不解,此刻陳聞還在這裡,那麼陳聞的態度是什麼?
她和這位侄子接觸不多,幾乎都是和陳果陳樂去國外留學有關。當年她嫁進陳家時,陳聞還不在陳家。論輩分,陳聞比她小,論在陳家的資歷,陳聞也比不過她,但她生為女人有種第六感,陳聞並不好惹。
只見陳聞半靠在不遠的牆邊,剛剛雜亂的爭吵時,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毫無存在感。此刻眾人的目光隨譚秀玲而來,他也沒多大波瀾。
他說:「16歲是目前法定的完全責任年齡,無論是打架鬥毆還是教唆犯罪,甚至是殺人,都需要負所有刑事責任。高三的話,應該早就滿16歲了吧。」
他搖了搖頭,然後雙手插兜,姿態瀟灑地離開屋子。
這態度讓譚秀玲知道了,陳聞是不站邊的,甚至是……
她厭惡地看了眼洛譯,心裡快速打起小算盤。等她出了教導處,回到車裡密閉的空間,她火速拿出電話,打給了陳宏文。
再次來到一中,洛譯想到了最開始姜哲的案子。關雪也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但甄珍和她不一樣,甄珍沒有任何朋友,哪怕只是假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