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栗子這一把打得還挺好的,所以本來四十分鐘才能打完的一個關卡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他放下了遊戲手柄,然後才從上鋪下來。
寢室里已經沒人了,劉文浦的競賽已經到了決賽階段,知道鄭樂於也寫過一些遊戲代碼,沈藝池還和他分享過裡面一些有關技術的ea,順便問了問他的意見。
劉文浦和他在某些問題上不謀而合,他能給出來的建議自然也有限。
至於譚青和高霽,大概是早上出門吃飯去了,他們向來喜歡早晨熱氣騰騰的早餐,鄭樂於就不這樣,他不晨跑的時候很少吃早餐,雖然對胃可能不是很友好,但他不是霸總,大概也不會得胃病。
冬季,又是全副武裝的一天。
他連外套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顆,然後才把鞋穿上。
等到戴手套的時候,鄭樂於才猶豫了下。
因為他的胡蘿蔔手套被季柏拿走了。
他其實還有好幾副,但是他在心裡斟酌了一下,最後只輕輕笑起來,然後把手套放了回去。
他背著單肩包就要從書桌邊離開時,動作間一張卡片從置物柜上落下來,封面光影摺疊,正好落在了桌子上。
鄭樂於拿起來,發現是陳昭榕前幾天給他們的邀請函,A大冬季光影節,就在今天晚上。
鄭樂於看了眼時間和地點,大概內容囫圇吞棗般瀏覽了一遍,順帶著就把邀請函和《簡·奧斯汀文選》一起放進了背包里。
他要和季柏一起去圖書館。
季柏和他一起選修的英國文學史,但是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磕磕碰碰,有時候解讀得讓文學史老師提問時都啼笑皆非。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在圖書館待夠兩個半小時就正好能去吃午飯。
鄭樂於為自己計劃的嚴整性感到滿意。
但是這個計劃在一開始就受挫了。
因為就在要去圖書館時,季柏試圖拉上他背了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單肩包,結果拉鏈拉不上了。
鄭樂於上前試圖幫忙,然後也沒拉上。
現在是冬天早晨,在寢室樓下鋪了半邊寒霜的地面上,他們面面相覷。
季柏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要不我把裡面的東西抽掉一點?」
這一抽就不止一點了。
季柏的單肩包里有一排棒棒糖、一包紙巾、幾本說不上名字的雜誌以及鄭樂於眼熟的、季柏常常在上課無聊時折的紙花。
鄭樂於幫他把這些大概率用不著的東西放在了樓下的存物櫃裡,有些欲言又止:「這些東西……」
季柏咳嗽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