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說,他還是和季柏親了一口,這人嘗起來是甜甜的。
季柏抹了抹嘴角,把報紙放下才開口,聲音里含著笑意:「刺激。」
反正被看到了他還能直接攤牌,這樣就不用一直想措辭了。
「我們等會出去,出去親個爽,」季柏假裝這不是他的真實目的,「晚上在城北廣場還有跨年煙花。」
鄭樂於接過他手裡的報紙,再看估計也是心不在焉,於是把它的位置擺正,疊在了一沓報紙上。
季柏說他媽估計今天一天都不會回來了,她是和李阿姨一塊出去的,不釣上個三天兩夜絕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今天的餐桌上也沒有他媽的影子,但是飯吃的很愉快,對面桌的小情侶看上去比他們要坦然的多,因為是他爸認證過的,季柏在暗地裡想自己以後可不會再這麼偷偷摸摸的,說開以後也在他爸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談。
季志合像是完全沒懂這一桌子上的風雲變幻,他很是樂呵呵地問了鄭樂於幾個問題,然後聽到答案也滿意得不得了,鄭樂於在桌子底下悄悄給季柏比了個OK的手勢。
季柏仔細回味了這幾個問題,想著簡直不像是該問名頭上還是朋友的問題。
他很少帶同學回來,來來回回就三兩個朋友,也沒見他爸問過這些問題。
總不能真這麼快就被猜到了吧,季柏對上了他爸的眼睛,銳利的視線被隱藏在透明的鏡片後面,仿佛猜到了什麼。
淨愛把事情搞得不清不楚的小老頭。
季柏撇了撇嘴。
飯吃完後,季柏打著跨年的名頭說要和鄭樂於出門,晚上再回來,他爸逗弄著家裡的貓,俏俏一下就跳上了他的膝頭,他爸笑眯眯地摸著貓的頭,然後說他們要是回來太晚直接在外面過夜吧。
季柏說建議晚上的菜多放點鹽。
他爸笑而不語。
剛出院子門,鄭樂於就牽上了季柏的手,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掌心有著細薄的汗,在這麼冷的冬天。
「我緊張。」季柏眨眨眼,然後和對方十指相扣。
「但是,」他接著開口,「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會和你在一起。」
他這話有點忐忑,尾音處有點輕輕的顫,但是他的眼神如此真摯,能看到瞳孔顏色的深。
鄭樂於輕笑道:「我也是。」
他連一本寫上了命運的書都選擇了不相信,自然不會屈服於世俗的壓力。
不知道後湖裡的水結冰了,那本書被泡得也差不多要腐爛了吧,他神遊天外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