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給你的所有感情都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拿著傘的指尖在這時候攥緊了,似乎有點不穩,飄搖的雨色竄了進來,打濕了鄭樂於的衣角,他看向對方深深的眼底。
季柏感覺自己的眼眶突然有點泛濕:「一樣的,我給你的是同樣的感情。」
傘外的雨漸漸小了起來,季柏仰頭去和他接吻,他的淺棕色眼睛裡帶著執著。
在觸離的那一瞬間,他輕聲說:「我愛你。」
他愛鄭樂於,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在面前的這個人,骨骼輕盈血肉完整笑起來耳邊小痣會一併鮮活起來的人,僅僅因為他是鄭樂於。
從指尖傳來的溫度一起湧進了心頭,心臟的酥麻又最後一併傳到了指尖,季柏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實在太快。
他們把心給了彼此,在水波蕩漾的最後一刻藉以渡船,完完整整的,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鄭樂於摸了摸他的頭髮,另一隻撐傘的手把黑色的傘放下了,因為這時候雨已經停下了。季柏很認真地問他:「這時候太晚了,夜宵吃什麼?」
鄭樂於沒忍住被他逗笑,他眨了眨眼:「早知道吃你了。」
季柏笑著親了親他的側臉。
樓上的4樓陽台竄出來三個人影,在濃重的夜色里有點看不清,直到這幾個人打開了手電筒。
白色的光一下子照亮了陽台,三個人影從白床單里探出頭來,活像三個鬼影,譚青沖他們遙遙招手:「嘿!」
鄭樂於:「……」
季柏倒是回了個招呼,高霽開始在手電筒打出來的白牆幕上做手勢,配合他們的白床單,確實挺可怕的。
只是現在八點多,也不太晚,要不然等著被投訴。
陽台上還帶著露水,劉文浦毫不介意地趴在那裡,朝他們招了招手,最後還吹了個口哨。
「長長久久。」
鄭樂於能夠看清劉文浦的口型,雖說對方拿著手電筒做口型的樣子讓路過的人可能有點恐慌。
樓上的人齊齊吹起了口哨,最後都笑作一團,披著幾張白床單,影子都亂竄。
他和季柏在樓下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發現了無奈的笑意。
這時候雨徹底停了,一片雲淡風輕的夜晚只有高高的雲層,大概路過的人看向高樓層,會覺得這一個寢室都玩得可樂。
他們身邊沒有人,季柏手機里的李瓊樓開始催他們上線,早先所做的誓言像是被他完全忘了,這位白月光同學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書里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