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齊硯的狗,憑什麼齊硯想搭理他的時候他就得主動湊過去,而且齊硯不是不待見他嘛,下午他在樓下都坐成木雕了,也沒見齊硯邀請他上樓啊。
葉行眠越想越是鬱悶,舊帳翻到了一個月前,奶茶店裡,齊硯的目光深情而溫柔。
「可以追你嗎?」
虛假,虛偽。
果然齊硯當初就是想拿他練手,現在有了新的下手對象,轉眼就給他拋腦後了,還疏遠他!
太不是人了,竹馬情丁點不值錢。
葉行眠的怨念全寫臉上了,低氣壓明顯,椅子往邊上挪了挪,拉開明顯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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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媽媽端上最後一道菜,兩家人坐下來,客廳里電視放著,熱熱鬧鬧的景象。
「先敬今天辛苦做飯的兩位媽媽。」
葉爸爸舉了舉手中杯子,和齊爸爸一道滿上了酒,拉著葉行眠和齊硯一塊和兩個媽媽碰了碰杯。
「兩個爸爸也很辛苦,打下手的活都是爸爸們做的。」
齊媽媽喝完飲料,笑著補上句,「也敬兩個爸爸。」
六人又碰了一杯。
葉行眠在他媽看來時,很是自覺,「我什麼沒幹,我自罰一杯,辛苦爸爸媽媽叔叔阿姨,才讓我吃到這麼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飯,感謝。」
葉行眠一向是嘴巴甜,且有自知之明,把話堵死了一會就不會被說了,每次家裡聚餐都是如此,很快他罰了一杯之後,齊硯同樣的跟了句,也喝了一杯。
學人精,葉行眠小聲嘀咕,離得齊硯更遠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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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是得慢慢吃的,哪怕吃的快,那也不能立刻離桌,是吃飯的規矩。
兩個媽媽臉上掛著笑,一刻不停地聊著天,說都說不完,兩個爸爸話稍微少些,只偶爾說個兩句,碰一碰酒杯喝兩口。
葉行眠剝著皮皮蝦,蝦類里他最喜歡的就是皮皮蝦,桌上的龍蝦肉一口沒動。
只是皮皮蝦好吃卻難剝,剝了一半葉行眠上火了,放棄網上學來的剝蝦技巧,決定使用蠻力解決,他握住蒸熟的蝦子兩邊身體,手指用力翹殼。
「嘶」
指尖被刺的地方瞬間紅了大片,好在沒出血。
葉行眠惱了,他就不信了,繼續掰扯著,結果一隻蝦剝下來,肉少了一半不說,手上又癢又疼的,被刺了好幾個地方,蘸著醋咽下蝦肉,對著面前瓷盤裡堆積的皮皮蝦開始嚴肅思考。
吃還是不吃,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就在他兩個念頭腦子裡正打架,視線里忽然多了修長乾淨的手,優雅的拎起一隻皮皮蝦。
「...」
齊硯不緊不慢動作嫻熟的去除了蝦尾,輕輕掀開蝦子柔軟的肚皮...然後殘暴的一隻筷子戳了進去,他動作放的很慢,跟葉行眠之前特地為了吃這玩意學的教學視頻差不多。
一挑一翻,完完整整的蝦肉裸露出來,肥嘟嘟胖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