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還不懂得怎麼去喜歡,難免傷人傷己。
但能夠愛人,終究是一件好事情。
夏鷗掏出手機聯繫了一下周河,想知道喻少閒的情況,對方卻沒有立刻回答,她只好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不然這孩子該如何面對呢?
第二天早上,紀由心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夏鷗讓他去洗漱,之後盯著他喝了一碗粥,整個過程中,神情從來沒有放鬆過,紀由心被監督著吃完了早餐,才忐忑地問了了一句:「姐,怎麼了?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夏鷗嚴肅道:「由心,喻先生住院了。」
「什麼?」
紀由心驚慌地站了起來:「他怎麼了?」
話說出口又停住,迎著夏鷗的眼神,紀由心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無比艱難道:「是因為我,對嗎?」
夏鷗點了點頭。
喻少閒的信息素適配太低,級別卻很高,這在alpha中是非常罕見的,導致了他在易感期時反應會比一般的alpha,哪怕是同樣等級的alpha都更加強烈,受到適配度高的omega信息素誘導時也是如此,加之他常年注射高濃度的抑制劑,本就會有副作用,昨晚為了壓制住自己,一次性注射了三支,這樣極度違背本能的行為直接導致了他信息素暴動,昨晚周河趕到之後立刻將他送到了醫院的隔離病房接受信息素干預治療。
此時此刻,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裹挾著紀由心,他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低著頭嗓音顫抖:「是我做錯了,是不是?」
「是。」
夏鷗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偏袒,而是直接又殘忍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再心疼紀由心,在這件事上,也不能再去縱容他,紀由心需要去直面自己,包括他做錯的事,哪怕那是出於他自己都沒有認清的感情,他需要明白這些,否則只會離自己的真心越來越遠。
紀由心抬起頭看著夏鷗,眼底是明顯的無助:「我後悔了,姐,我真的後悔了,我該怎麼辦?」
夏鷗撫著他的後背:「要不要去看看喻先生?」
「可是他不會見我的。」
他想起昨晚喻少閒說的話,那個人不願意見他了,或許以後也不會再見他,一想到這個可能,紀由心就像被人攥緊了心臟。
夏鷗卻摸摸他的頭,柔聲勸說:「去吧,哪怕他不見你,但是你的心意,他會知道的。」
不知多久的天人交戰,紀由心終於點了點頭。
醫院的隔離病房裡,喻少閒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身隨便穿了件休閒西褲,靠在床頭看書,經過昨晚和今早的干預治療,他的信息素指標已經初步穩定了下來,雖然臉上還帶著一些病態,也暫時還不能接觸外界,但已經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他身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看上去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實際上襯衫扣子只扣到了倒數第三顆的alpha,他面容十分英俊,s級的信息素環繞周身,讓他原本瀟灑風流的氣質有些不可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