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有什麼想對紀由心說的……」
他的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終於落在二樓看台上那個曾經無比熟悉,如今相對無言的身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白梓清的嘴唇顫抖,手也止不住地震顫,他深吸一口氣:「我想說的是,對不起。」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回到五年前……不,回到十幾年前,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做一個最好的哥哥。」
紀由心的的心臟瞬間一緊,聽著台下無數鼎沸人聲,如同那麼多年,他們一起走過的每一個舞台,每一個輝煌的瞬間,而所有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都結束了。
塵歸於塵土歸於土,罪惡歸於罪惡,清白歸於清白之人。
白梓清的發布會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他在保鏢的保護下離開,記者們還沒問夠,也沒有辦法,轉而去堵會場出口,希望儘量多地榨出一些料來。
紀由心戴上帽子和口罩本想趁著混亂離開,沒想到卻在出門的時候被認了出來,紛紛把他圍住,話筒一個接一個地懟到臉上:「紀先生,紀先生,請問聽到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是陷害自己的兇手,你是什麼心情?」
「您會考慮起訴他誹謗嗎?」
「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現在感受如何?」
「您現在終於可以沉冤昭雪,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嗎?」
「白梓清會突然出來澄清這件事,是不是夏經紀人背後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選擇退圈,這和你有沒有關係?」
「對啊說一下吧說一下吧……」
「請講一下……」
此起彼伏的追問中,紀由心一扯口罩露出臉來,隨手扯了一個話筒握在手裡,眉眼間竟然顯出了幾分與他平日十分不符的凌厲。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記者,把話筒反懟回了記者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你問我什麼心情是嗎?好,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心情,什麼看法?」
「如果我沒有記錯,在場大部分都曾因為白梓清復出事件,慈善晚會事件,不分晝夜地在劇組和我的公寓門口圍追堵截。」
「是你們不顧事實,在毫無證據的前提下煽風點火,你們身為記者,面對一個捕風捉影的新聞,不去查清事實就肆意報導,你們又是抱著什麼目的?現在水落石出,又來質疑我的經紀人是不是做了手腳,我如果是真的這麼手眼通天,第一個該收拾的就是你們這些不負責任胡說八道的記者!」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沒臉在這裡為了點流量和點擊問我是什麼心情,而是應該到大學裡去回爐重造,看看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情究竟對不對得起當年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