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紀由心起身,掩住嘴咳嗽,同時別過臉去:「你該去慶功宴了。」
「著什麼急。」喻少閒說,「已經遲到了,不介意多遲到一會兒。」
「只是慶功宴而已,這十八天,也沒見你急著來找過我啊。」
……
等到紀由心終於被從劇場帶出來抱進車裡,他薄薄的眼皮紅著,雙手交叉捏著喻少閒的西裝外套邊沿,牢牢把自己裹在裡面,在後排坐臥難安,不知道該去揉屁股還是按腰,最終用指尖碰了一下開裂的嘴角,啞著嗓子吩咐司機:「回家。」
「回什麼家。」
剛剛坐進來的喻少閒看了一眼表:「慶功宴應該還沒結束,去露個臉認下人。」
「你……」
紀由心又快哭了,壓低聲音生怕人聽到:「我這個樣子你讓我去慶功宴?」
「你怎麼了?」
喻少閒上下打量他:「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他到底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人啊!
紀由心欲哭無淚,只得吩咐司機去慶功宴,車子發動,他動來動去實在忍不住了,升起後排隔板,向喻少閒伸手:「抱我麼。」
喻少閒把人撈起安放在自己腿上,手掌替他按著腰,紀由心抱著他脖子,鼻尖埋進他脖頸,嗅著那清泉般的信息素氣息,懸了半個月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他語氣囁嚅埋怨:「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凶我?」
「我會害怕。」
「你怕什麼?」喻少閒冷笑,微帶自嘲。
紀頂流天不怕地不怕,出道以來懟記者罵總裁,吵個架敢把他扔下半個月不回家不回消息冷處理,天底下竟然還有紀由心怕的事情?
害怕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我怕你不要我。」
紀由心真的很委屈:「我怕有一天我真的惹你很生氣,你會不要我。」
喻少閒喉嚨哽了一下,心頭瞬間軟了,把人向懷裡按了按,兩顆心臟跳動在一起,已經是親密無間的姿勢:「不會。不會不要你。」
「真的?」紀由心想起身看他的眼睛,卻被按了回去,只得又問了一遍:「真的嗎?你保證?」
「喻少閒這輩子都壓在你身上了,你還要什麼保證。」
半個月來,紀由心第一次真心彎了一下嘴角。
「那以後可以不凶我嗎?」
「不能。」
喻少閒斬釘截鐵說:「但是可以不那麼凶。」
「好吧。」
紀由心妥協,手臂又摟緊了一些,半晌小心說:「綜藝那邊,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