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鄙夷:“你是真五歲嗎?”
“我以前沒用毛筆寫過字,剛開始用毛筆寫字丑一點正常,我回去就好好練字。”李長安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先說正事。”
“先說做官,老師你覺得你自己是阿諛奉承之人嗎?”李長安問沈初。
沈初搖頭。
他但凡有一點會鑽營的本事,也不至於年過四十還只是一個熬資歷熬上來的副教授了。甚至愁得老友都想盡辦法給他塞了一個李長安這樣會來事的學生讓他試試有一個潤滑劑在他和領導中間能不能讓他再往上升一升。
學歷還不如他的同年進學校的老師都已經是教授了,他卻在副教授位子上一待就是十二年。只是先前他並不在意這些,有份工作能餬口就行,工資多少職稱高低都無所謂,可如今他想做官報民就不得不考慮鑽營了。
“走武惠妃的路子的人沒有一個不擅長阿諛奉承的,老師和他們不是一類人。”李長安也知道自己老師是什麼性格。
“老師應當走清臣路線,清正廉潔,剛正不阿。”
邊說著,李長安邊動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幾行字。
【清臣養成計劃
學生姓名:沈初
指導老師:李長安】
沈初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李長安,又低頭看了眼桌面上的白紙黑字。
李長安最終還是沒抵過沈初想要把她揍一頓的威脅視線,她輕聲抱怨著:“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
手上卻很誠實的把老師和學生的名字放回了它們原本應該在的地方去。
李長安的計劃倒是不複雜。
第一步就是兩個字,營銷。給沈初營銷名氣,讓他有一個響亮的好名聲。好名聲在大唐有多重要呢?陳子昂千金買琴而後當市摔碎,白居易詩出而洛陽紙貴,李白為天上謫仙人,有才華到他們這個地步都還要營銷名氣,不會營銷名氣的杜甫一輩子都沒能在大唐留下什麼名號,得一直等到宋朝他的才華才被後人發現。
在大唐想做官的兩條路:背後有人、名氣夠大。也只有這兩種人能考上科舉,或許張九齡當宰相的時候還能有一小點沒靠山的人能考上進士,但是現在李林甫當上了宰相,沒靠山的人根本考不上進士,名氣足夠大也不行,當然,才華更是最不重要的小事。
畢竟李林甫是排擠人才到能說出“野無遺賢”這種話的真小人。李長安能知道這回事,還是她寫過關於杜甫的論文——杜甫也參加了那場考試,沒考中,因為“野無遺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