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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譚臣放下手中的鑷子,桌上的蝴蝶標本隨著帶起的風微微顫抖。
抬眼看去,不出所料,沈迭心又背著吉他匆匆出門。
「我要去學校排練。」沈迭心還沒抬腳,就被譚臣再度叫住。
譚臣拉起他的手,拇指和食指在他的手腕上一圍,不僅能夠完全圈住,甚至還有剩餘的空間。
譚臣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是要成仙了。」
這段時間沈迭心不僅在家的時候少得可憐,甚至連飯都很少見他吃。
「你今天那裡也不許去,給我留在家裡睡覺吃飯。」
以往都不用命令的語氣,沈迭心就會順隨著他的心意。
但最近,沈迭心不聽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這場比賽。
「你這樣拼命就能拿到冠軍嗎?」譚臣想不通,「付出也要考慮收穫,這樣不對等的事情為什麼要去做?」
在譚臣的世界裡,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加倍付出去博一個未知的結果。
更重要的是,因為一個破他媽比賽,沈迭心越來越瘦,越來越沉默。
譚臣二話不說,拉著沈迭心走回臥室。
但沈迭心卻和他唱反調,「我今天找了學校的老師,她好不容易才答應幫我指導半個小時,我不能不去。」
「老師?」譚臣眉宇中醞釀著怒意,「宋慈的虧你還沒吃夠是吧?」
沈迭心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場沒有成功的猥褻,和譚臣解釋:「那個老師不是男的。」
「我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今天你必須睡夠十二個小時,然後起來吃飯。」
沈迭心還想繼續說話,但譚臣不再由著他,直接攥著沈迭心的手腕,強行把他按到床上。
「坐好,不許動。」
譚臣板著臉,恨不得找個鎖把沈迭心直接關起來。
一個成年男人,他居然隨手一拉就能拉走。
看上去一如既往,實際已經快被掏空,只剩個漂亮軀殼強撐著。
如果遇到意外,譚臣甚至懷疑沈迭心可能連反抗都做不到。
可就算這樣,沈迭心還是執拗地不願意低頭,一雙眼睛直直地和譚臣對視。
琥珀色的眼中沉澱著疲憊和執著。
「我不能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譚臣反問,「你和我的合同還是白紙黑字,你現在連接反抗我,卻要和一個外人言而有信?」
參加比賽是經過他同意了。
但他才沒同意沈迭心為了比賽這樣糟蹋自己。
「覺也不睡,飯也不吃,女兒也不帶了,成天不著家,給你錢你也不要……沈迭心,你到底想做什麼?」
譚臣原本只想讓沈迭心在家裡休息一會,可現在該說的不該說的,話趕著話,越說越多。
譚臣並非百思不得解,只是他心中的答案一旦說出口,有些剛剛建立起的關係就會隨之崩潰。
「你就這麼想要這個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