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妝容穿著,還是和身邊人的姿勢,都帶有強烈的暗示。
男人們發黑的指甲或是搭在他雪白的肩上,或者放在他筆直的腿上。
灌進沈迭心口中的紅酒。
塞滿鈔票的領口。
而這些照片並非在某個人手中。
擺在譚臣面前的,是這些照片被印刷得更大更清晰,一張一張地貼在華音的布告欄上。
人來人往的校園路邊,布告欄上的照片被人議論,被人舉著手機拍下來……
譚臣伸手去拿,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發抖。
他還沒來得及拿起,照片就被輔導員收回。
「你覺得他除了退學,還能有臉面繼續待在學校嗎?」
輔導員表情冷漠又不屑,不知是因為沈迭心這件事,還是因為譚臣貿然出現。
就算是在對譚臣發脾氣,此時的譚臣也察覺不了。
他滿腦都是那些照片……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果然不知道。」輔導員瞥了眼譚臣,「三天前。」
四天前?
那時候……
因為當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那段記憶幾乎瞬間就湧入譚臣腦海里。
【我想和你談一談。】
【我們談談,好嗎?】
面色蒼白到快要透明的沈迭心這樣和他說。
那個時候,譚臣絲毫沒有想到沈迭心經歷了這些。
他在做什麼?
他和沈迭心說了什麼?
他好像……在接林聽的電話。
那天林聽打來電話,說生病了,說非常需要他。
而他和沈迭心說的是:「你要是聽話,想要什麼都會有……但你要聽話。」
所以沈迭心很聽話。
他沒有阻攔譚臣離開。
也沒有和譚臣說任何事。
他還記得譚臣和他說過沒有允許不要主動出現。
所以在絕望的時候,一直等著譚臣承諾地會回來。
他想和我聊什麼……
譚家又是什麼時候找到他的?
在這以前還是在這之後。
他想說的是這件事還是被找到還是說更多?
譚臣耳邊響起汽笛般的耳鳴,震得他的視線都有些搖晃。
腦海中沈迭心的面容變得模糊不已。
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
譚臣表面看不出端倪,但扶住桌邊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亂。
「他什麼時候辦得退學?」
輔導員稍作沉默,皺眉問:「你不是他的朋友,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朋友這個詞實在刺耳。
譚臣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