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到了讓人愉悅的希望。」
「你們修佛的人,都這麼不現實。」雲縛哼了哼,「不過,你是我媳婦兒,我會努力了解的,不會拖後腿。」
「那就學會殺土豆。」
雲縛惆悵,「這對我真是太殘忍了。」
「等你喜歡上,就不殘忍了。」
雲縛眼淚汪汪,「你讓我適應,土豆也沒說適應我啊。」
他眼睛突然一亮,捂住了心口激動道:「媳婦兒,你對斐忌就不會這般強制愛這麼殘忍啊,你只對我殘忍,這是多麼特別的愛呀!」
「別貧了,趕緊回吧,大人該休息了。」阿珂實在不忍直視,一個殺手會這麼愛撒嬌。
不殘忍?
雲卿塵拿著那新茶回了房間,靜靜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若說殘忍,他分明對斐忌最殘忍。
他清醒的參與其中,又清醒的抽離感情,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落入愛欲的深淵。
承受斐忌的折磨和發泄,何嘗不是雲卿塵給自己找的心理安慰,妄圖用這種方式,分清兩人的界限。
偏生,他重生用盡了氣運,如今每走一步都在消耗自己。
甚至,他連僅能回應的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
這大概就是他生出私心,妄圖利用人心的懲罰。
死是贖罪,是因果。
雲卿塵心口微微發澀發悶,鮮少出現的情緒左右他的理智。
他直視著鏡中的自己,手指微微收緊,啞聲低喃,「雲卿塵,斐忌只是一個孩子。」
次日清晨,天氣徹底轉晴,饒是防疫局做足了準備,還是出現了瘟疫。
百姓人心惶惶。
雲卿塵一早出門,看了幾個生病的學生,去了郊區,想看看災情之後的處理情況,一個百姓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佛子大人,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老嫗掩面痛哭,絕望的匍匐在地,懷裡是她死去的三歲孫兒。
她的聲音引來了周圍無數百姓。
聽聞一聲佛子大人,他們仿佛就看見了拯救他們的希望。
他們圍繞著雲卿塵,人人訴說自己的痛苦和絕望,聲聲入耳,他眸色動容。
他能做的從頭到尾都不多,此時這佛子身份,似乎更能安撫他們。
「今日,我受督公所託,來此為大家答疑解惑。我就在這裡,莫怕。」
「謝督公!謝佛子大人!」
小小的木棚下,雲卿塵坐在一個木墩上,面前是一個老人,他一身冬裝,眉眼卻比春色溫柔。
一層又一層的百姓守在周圍,哪怕看見雲卿塵都很安心。
一傳十十傳百,人越來越來越多。
雲卿塵只坐在這裡,籠罩他們的無助和絕望就在一點點消散。
他們主動排起長隊,為求籤求答求心安,這都是信仰的力量。
雲卿塵偶爾會拿起銅錢起卦,每每聽見他們的感激,他會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