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為了早日趕到賀蘭部落,不分晝夜趕路。在東陽坡這裡,他因淋到了雨,發了幾天燒,所以多呆了幾日。小二指的應該正是此事。
沒想到,重活一世,竟在此時復活。
......
又想到前世的事,不由的握緊了拳頭,做為皇帝,竟然被人下毒而不知。老天讓自己重活一次,此仇必報。
說到背叛投毒,朱蘇是唯一不可能背叛他的。他要下手的機會多的是,甚至六歲那年,不用救他都可以了,也不至於全身浴血的把他背出皇宮,一路上自顧不暇,還要顧著他。
他清晰的記得,若大的一個皇宮,到處都是撕殺聲。眼前一個個人倒在地上,殘肢鮮血到處都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害怕極了,躲在樹後面偷偷哭泣,不知道何去何從;路過的人沒有誰停下腳步來理會他,只顧自己逃命。後來朱蘇如同天神降臨,把他緊緊綁在身上,發誓與他共生死,在刀光血影中護著他衝出了皇宮,盡到了一個侍衛的真正職責。
朱蘇當年也才十五歲,自己還是半大小子,卻帶著他四處躲藏,渴了餓了都緊著他先吃。
想到這,拓跋真突然意識到,上世他跟朱蘇應該有二年多沒見了吧。不記得是何事,他大發雷霆,禁止朱蘇回京;而朱蘇也果真不回,執意守在邊疆。皇宮那一夜,是他二年多第一次見朱蘇,也是上輩子最後一次。
想到上輩子臨死前那一幕,朱蘇悲痛欲絕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纏繞,拓跋真眼睛火辣辣的,似乎也有眼淚要流出。他狠命閉上眼睛,把眼淚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他拿起梳子,慢慢的梳頭,試圖平復心情。
這時一隻粗造的大手接過了他的梳子,幫他梳了起來。不用看,一定是朱蘇。從六歲起,他的頭髮都是朱蘇梳的,梳了這麼多年,早已梳成一個巧手,什麼髮髻都會梳。
鏡中的朱蘇,年輕帥氣,還是他印象中的模樣。一時間,拓跋真心中竟有幾份雀躍,甦醒後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徹底安定下來了。
他偷偷的往後靠了些,讓自己離朱蘇近一些。太好了,朱蘇沒死,朱蘇還活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此時朱蘇靈巧的給他梳了一個驚鶴髻,竟是女孩子的髮髻。拓跋真驚的瞪大眼睛,朱蘇這是要幹嗎?把他打扮成女孩?等等,好像上一世也是這樣。
「少主!」看出拓跋真的不解,朱蘇解釋道:「這幾天耽擱了點時間,劉顯已經派人追上來了,屬下想了想,還請少主扮成女孩,小的扮成老奴,這樣沒那麼醒目。」
拓跋真:「.....」
「姑娘的衣服也買了,請少主換上。到了賀蘭部落,再請少主罰治屬下擅自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