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心意已決,請陛下同意。邊境這幾個國家賊心不死,聯合抗鄭,臣去那裡正好把他們都收拾掉。」說的輕鬆,打仗哪有這麼簡單,隨時都能送命的。
拓跋真氣得把奏摺撕的粉碎,往後一撒,紛紛散散的落了一地:「我就是不同意,你又有何辦法?」
「陛下乃千古一帝,不會這樣的。」朱蘇抬頭平視著拓跋真,眼神帶著倦意:「陛下何不放過自己,也放過我。」
「若皇上不同意,則臣請致仕。」他說的很平靜。
拓跋真愣了半響,「你,你,你.....」說不下去了,他頽喪的跌坐到椅子上,淚水在眼眶裡晃著。
歷史還要重演嗎?他終於想起來了,上輩子他也是跟著朱蘇發生同樣的爭執,然後第二日朱蘇就頭也不回去了邊疆,直到二年後兩人相見,也是最後的一面。
為何重生一回,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如出一轍。他難過的想著,這輩子他只想和朱蘇好好度過這一生啊。
天曉得他是有多想朱蘇。每次夜深人靜時,他輾轉反側時,想的都是朱蘇的吻,朱蘇的擁抱,朱蘇的熱情。
上次朱蘇冷漠的離去,讓他心中刺痛,難受得夜不能寐。
每次見到那個女人,他都恨不得掐死去,而不是耐著性子虛與委蛇。說來好笑,外界傳這個女人得了盛寵,他其實連碰都沒碰過她,他只想要他的朱蘇,他的身體也只有朱蘇才能碰。
那個女人掩飾的很好,查她家世查她過往,什麼問題也沒有。
他與她周旋了這麼久,一直未查出幕後主使。但他知道,有個可能叫赫連勃勃的人藏在暗處,很有耐心的等著他入瓮。
為何一直不肯見朱蘇,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前功盡棄。今日一見,已經費了他最大的克制,偏偏朱蘇卻要走了。
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無聲無息的打濕了內衫領口,留下濕漉漉的印跡。
這件灰色的內衫還是有點偏大,領口處松松垮垮。皇上身為全民表率,這樣的衣服其實是不得體的,屬於次品,不適合一國之君穿的。
但架不住皇上喜歡,喜歡曾經某人穿過的味道。
朱蘇安靜的走到他面前,單膝跪下,粗糙的手指溫柔的擦去他的淚水:「不哭.....真兒。我很高興.....你會因為我的離去而傷心.....我這輩子值了。」
他聲音有些沙啞:「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自私的留住你。你是天下的帝王,要的是一統江山,致衡左右。」
拓跋真是喜歡女人的,不然也不會有孩子。賀祥那夜的話敲醒了他。
就算沒有清顏,遲早還會有其她人。如果是覺得虧欠了他,而捨身陪他,那大可不必,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
愛一個人,不是囚禁,不是強迫對方按自己意願而來;而是對方喜歡什麼,他就陪著他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