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昔有些不好意思:「盧老師,要不……要不我們點外賣吧?這個粥實在沒辦法……」
盧航一蹙了下眉。
仍然是一副禁慾教授的表情,好像在教訓批評學生一樣:「不可以浪費糧食。」
喬昔沒在說話了。
幸好他之前吃了小張帶給他的燒麥,不然就這個又黑又糊的小米粥……他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飯心情好了許多,盧航一竟然主動向喬昔談起實驗的事情:「血液樣本的檢測結果明天就可以出來,阿爾法藥劑很快可以開始改良。」
喬昔還是有些擔憂:「真的不會有其他副作用嗎?」
兩人都不禁想起今天上午荒唐的一幕。
盧航一垂下眼,像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情緒似的,半晌才低低地說了一句:「不會。」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尷尬又曖-昧。
喬昔連忙伸手去接盧航一手裡的碗,想藉此機會岔開話題,誰知對方恰到好處地跟他想到了一塊去,也想把碗放在桌上,於是一推一拒,盧航一手裡的碗就這樣不小心打翻了。
黏在碗底的米粥糊糊全部扣在了他乾淨整潔的白襯衫上。
領口處、胸膛處,黏答答帶著糊味的米粥蹭了盧航一一身。
天知道他這樣一個嚴謹禁慾的強迫症該遭受多大的心理折磨。
喬昔抱歉極了,如果不是自己突然伸出手,盧航一手裡的碗大概也不會打翻。
他連忙從桌上取了抽紙過來,一股腦地撕了五六張,全部摁在對方胸口上。
可不論他怎麼擦,白襯衫上黃黃白白的痕跡也沒辦法消失。
反而因為過於用力的磨蹭,讓質地輕薄的襯衫布料在濕乎乎的狀態下,與盧航一的皮膚黏在了一起。
看著就難受。
可即便這個時候,盧航一的襯衫紐扣仍然系在領口最上面的位置。
喬昔下意識地伸出手朝紐扣的縫隙擦過去,企圖擦乾淨縫隙裡面的污漬,誰知被他這麼擺弄了一下,崩著喉結的紐扣竟然倏地掙脫了。
喬昔一驚,連忙抬眼去看對方的表情,想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然而那雙遮掩著瀲灩情緒的鏡片下,此時卻是一雙充滿欲色的深邃雙眸。
與眼神相呼應的,盧航一的呼吸好像也加快了不少。
眼底的皮膚泛起了點病態的紅色,就連剛剛被解開紐扣的脖頸都紅了。
喬昔有些不太確定,試探著小聲問了句:「盧……盧老師,你是又不舒服了嗎?」
盧航一很不舒服。
阿爾法藥劑的確會讓人產生腎上腺素飆升的作用,但這種作用往往是一次性的。
也就是說,在今天上午經歷過一次劇烈的情緒爆沖之後,藥物的作用應該完全消失殆盡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