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今天早晨還在被他抱著親吻,明明幾個小時前他還像正常人一樣,能和大家親近地聊天工作。
眼眶瞬間紅了。
可憐又委屈地目光和盧航一對上,冰冷鏡片下的眸光閃過一絲憂慮和炙熱,男人貼近巨大的玻璃窗,站在最前面沖喬昔招了招手,示意他靠過來。
抬手抹去眼角的淚,喬昔站在窗前,清透的玻璃反射處一抹委屈到止不住淚的倒影。
所有人都被喬昔可憐的模樣打動了。
小張更是眼睛都紅了,嘴巴一張一合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主任打開了隔離房間與外界的通話器,喬昔終於能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如果只是短暫暴露不一定會感染的……」
「是啊小喬,你別害怕,只是在這個房間住幾天而已,我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今晚會給你做個血檢的,只要血檢陰性就沒問題……」
喬昔點點頭,又湊近了點,手掌貼在玻璃上,似乎在等待每個人留下一句安慰的寄語。
終於輪到盧航一。
他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緩緩上前,手掌與喬昔的手隔著玻璃相觸。
屋子裡白皙的可憐小傢伙淚意果然止住了。
仿佛帶了點羞赧的情緒似的,目光瑩瑩地朝他望過來。
隔離室的窗戶玻璃很厚,即便兩人手掌相貼,也無法感知到對方的體溫。
可盧航一卻仿佛真的觸碰到喬昔了似的,輕輕笑了下,低聲道:「別害怕。」
「我會救你出來的。」
他說的不是治好喬昔,也沒有說一些模稜兩可的安撫的話,而是篤定地承諾——
我會救你出來。
救你離開這個孤獨的牢籠。
不論你到底有沒有感染,都會想辦法……帶你離開。
喬昔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願意相信盧航一。
不論是過去在小屋裡……還是現在。
或許是大家低估了伽馬病毒的實力,也或許是那些樂觀的話術只是在安慰喬昔,喬昔當天晚上的血檢結果並不好。
弱陽性。
每個人都來慰問他。
或站在玻璃窗外,或者乾脆穿了隔離服進來給他送點吃的喝的,卻唯獨沒有見到盧航一的身影。
他們還想往常一樣安撫喬昔,傳遞的也是一些充滿希望和樂觀的情緒,可喬昔明白的,伽馬病毒等於死亡。
如果不是它超高的致死率,在非洲肆虐的病毒也不會這麼急迫地將樣本送回國內,交給國內的研究員研發疫苗。
弱陽性也就是感染初期。
沒有任何藥物能夠緩解伽馬病毒帶來的症狀,喬昔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但這個血檢結果卻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