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一下牙尖，面無表情道:"從柜子里出來。"
"我不!"
男人瞥了一下那件西裝，沒再說話，轉身拿著睡衣走了。
等殷承雪走了好一會兒，顧焰才從衣櫃裡鑽出來，他抱著自己的睡衣，悄悄的跑去洗澡。
他洗到夜深人靜，估摸著殷承雪已經睡著了。
才光著腳從浴室里走出來。
屋裡的小夜燈沒有關，昏沉的光打在男人高挺的鼻樑上，濕發吹乾了，細碎的搭在額頭，一旁的安神香徐徐燃燒著。
見他睡著了，顧焰鬆了口氣，他悄咪咪的爬上床，拉高了被子，緩緩閉上了眼。
或許是今天太累，又或者是安神香的作用，他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而在他睡著之後，男人平靜的睜開了眼，他側身背對著顧焰，半個臉貼在枕頭上，一股清甜的香味就會若隱若現的在鼻尖蔓延。
顧焰擅自躺了他的枕頭。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又變成平躺，那股氣味卻經久不散。
他的失眠一直都很嚴重，這些年用了很多方法，現在他只有在特定的環境中才能勉強睡一兩個小時。
但很奇怪。
聽著顧焰的清淺的呼吸聲，他竟覺得很安靜。
殷承雪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等他醒來時，外面已經大亮了。
他恍惚的睜開眼，兩秒後眼神清明。
隨後他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昨天頤指氣使的人正舒舒服服的窩在他的懷裡，白皙的腿宛若藤蔓似的和他貼的密不透風，明明兩床被子，他自己的被全部堆到身後，愣是在睡覺的時候從殷承雪的那邊搶了一大半的被子所有權。
柔軟的溫熱的親昵的感覺讓男人感到不適。
他擰眉抬手推開顧焰，那張臉卻順勢在他的掌心蹭了蹭，隨後哼唧著轉身蒙頭，將男人身上的被子全部捲走了。
殷承雪:……
他面色怪異的看著自己的掌心。
喉結來回的滾動。
另一隻手快速從抽屜里想拿糖出來，拉開才意識到，昨天太混亂，他沒放。
男人低頭揉了揉眉心，面無表情的下了床。
顧焰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屋裡空無一人。
他習以為常，就是沒想到殷承雪連他自己的被子都不疊。
他從床上下來快速洗漱了一下，將被子勉強疊的規矩了一點。
"我可真他媽勤快。"
他低聲喃喃著誇獎自己，沒想到自己能睡的這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