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反常,前兩天戳他一下,還羞羞答答地躲半米遠,怎麼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老對他動手動腳。
石嶼揮開他的手,憤憤地摸著自己的左臉,「宋璟珩你下手真黑,都把我的厚臉皮擦成敏感肌了。」
宋璟珩聽不懂21世紀的詞語,眨巴著眼睛,「什麼是敏感肌?」
石嶼氣沒消:「自己猜。」
周向晚像個背景板一樣站著,怎麼也插不上話,心裡越發鬱悶,她咬緊下唇,口腔里逐漸瀰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家道中落後周母頻繁帶她去相親,她心裡雖有一萬個不願意,但也沒辦法拒絕。
畢竟只有嫁個有錢人家,才能和母親重新過上好日子。
相親的路上,她碰到不少品行頑劣,早早娶了三妻四妾的少爺們,如今終於碰到了一個儀表堂堂,待人禮貌的宋璟珩。
周向晚不想放過,卯足了勁想得到手。
她深吸一口氣,想起母親昨日教她對男人不能太主動,往後退了退,臉上重新堆起笑。
「璟珩,瞧你在忙,我便不打擾,先回去了。」
宋璟珩眸光微凝,視線回到她身上,思緒萬千,怕她等下去找父親,心裡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卻也只能彎了彎唇道:「再見,祝你明日玩得開心。」
然而,他的祝福未能成真。
次日傍晚宋府忽然忙得一團糟,宋璟珩怕院裡生出事端,早早地將石嶼關進屋,轉頭聽陪同的下人說,二少奶奶下午賞花的時候失足落水,差點淹死,好在周向晚即時跳下河救了她。
二少奶奶醒來後一反常態。
晚間她倏地睜開眼,神志不清地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胡話,跳下床,赤腳跑到雞圈裡餵起雞。
下人們也不敢上前攔,緊跟在她身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沒把她勸回來。
宋璟珩聽到這,頓時覺得古怪,這女人平日裡矯情慣了,衣服稍微沾上些市井煙火味便扔掉,梅雨天出門嫌地上髒,始終坐在人力車上。
簡直和他爹一樣瀟灑奢侈,怎麼會跑去餵雞。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璟珩打發走院裡的所有下人,喚來在蘇秀雲廂房當差的心腹,阿六。
「少爺,」阿六鞠了一躬,直奔主題:「小的在趕來的路上聽小桂子說,二少奶奶的病前兩日就有些矛頭了。」
阿六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宋璟珩神色凝重,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前兩日恰逢滿月,二少奶奶坐在院子裡喝著吳姨釀的花雕酒,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的,竟搖搖晃晃地跑到井邊,下人跟在後面喊了好幾聲她也聽不清,跟丟了魂似的,一腳踩空,掉了進去。」
宋璟珩一怔,沒想到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下人們合力將二少奶奶撈上來後,她當晚發了場高燒,昨日燒一退去遊園會,又落了水。」
阿六壓低了聲音,「少爺,你說咱府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在二少奶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