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掐住虎口,試圖恢復清醒,卻無濟於事。
不知為何,這些天來每當她情緒大起大落,總能見著這句身體原先的記憶。
荒淫奢華的臥房,床單亂糟糟地,一個宋璟珩長得七八分像的女人急匆匆地闖進來。
她看上去很生氣,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忽然刪了「自己」一巴掌,躲在窗簾後的男人,慌忙穿好衣服。
笑嘻嘻地跑過來賠罪。
蘇秀雲使勁拍著腦袋,總算緩過神來。
趙孟才大師也真是,怎麼沒告訴她穿越的後遺症會這麼嚴重,這都看到了些什麼玩意,真是髒了自己眼。
同一時刻,周向晚撐傘跑過來,臉上帶著笑,麻花辮在身後一晃一晃的,很是驚喜。
她湊近了一看,發現橋上只有蘇秀雲,笑容頓時淡了下去,但她仍然保持了體面,將傘遞到蘇秀雲面前,小聲問:「伯母,璟珩哥這是走了嗎?」
她故作遺憾地垂下眼眸,將碎發別到耳後,活像個青春電影裡沒等到心上人的少女。
「嗯。」蘇秀雲挑起眼皮,把視線轉到她身上,「下次打扮得快一點說不一定能碰上。」
她點到為止,撿起自己的傘,從周向晚身邊擦肩而過,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氣縈繞在鼻尖。
蘇秀雲呼吸一滯,抓住石橋的圍欄,指尖用力到發白。
暮春哪來的荷花。
她眯起眼,腦海里再次出現和宋璟珩長得很像的女人,病懨懨坐在院子餵金魚。
頭頂下著雨,她沒有打傘,視線始終盯著水缸里的荷葉,指尖輕輕觸上葉片,忽地噴出一大口血,染紅了整口水缸。
蘇秀雲猛地一掐大腿,腿間的疼痛讓她瞬間回過神,手按住心臟的位置,重重地呼氣。
這次看到的視角讓人很不舒服,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舒服,只是有好幾處都只能看見女人的背影,總覺得是這具身體的原先主人躲在暗處偷偷窺探。
周向晚握著傘的手一抖,猶豫地向前問道:「伯,伯母,您還好嗎?」
蘇秀雲沒回話,好半晌才放緩呼吸,盯著她衣服,不由得問:「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周向晚不知她有何意,只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伯母你忘啦,這是小時候您送我的睡蓮香膏,前些日子收拾衣服的找出來,打開聞了下,沒想到這香味能保存這麼久。」
蘇秀雲眉梢微揚,對上笑意盈盈的臉。
「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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