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打了兩個噴嚏,吸了吸鼻子,空氣里散發著一股子霉味,門口還有兩隻死老鼠散發著惡臭味兒,石嶼屏住呼吸朝頭頂的天窗望去,明月皎皎,把窗戶的鐵鎖照得清清楚楚。
這究竟是哪裡,怎麼長得跟特務劇里的審訊室一樣?
他喉結上下一動,冷汗從脖頸一路滑落到衣領里,眼梢微抬,陡然發現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了月光。
「誰在那?」石嶼瞳孔驟然縮緊,盯著門柵的方向。
矮個子殺手冷笑一聲,端著一盤發餿的饅頭從陰影里走出來。
看清來人,石嶼身子陡然一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和宋璟珩關起來?」
殺手推門動作一頓,摸著下巴,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原來小子不是宋璟珩啊。」
他快步走到石嶼面前,半蹲下身,嘴角掛上一抹嘲諷的笑,「那你被關進來純屬自找的。」
「什麼?」石嶼眉頭緊皺,全然不顧殺手腰間還掛著短刀,抬頭和他對視,「我一沒惹你們,二沒犯法,你憑什麼說我是自找的?」
石嶼從下往上看人的時候,下三白眼尤為明顯,再加上他面部輪廓分明,鼻樑高挺,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不好惹的戾氣。
殺手回瞪他一眼,「你小子還好意思問?」
心裡憋著火,他站起身,一腳踢在石嶼胸口上,「還不是因為你大庭廣眾跟男人摟摟抱抱,害得我們還得多找一間牢房把你關進來。」
石嶼胸口悶痛,被他踢得蜷縮在地上,大口咳嗽。
殺手嘴角掛上輕蔑地笑,自上而下地打量著石嶼,「你們都是男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噁心嗎?」
石嶼稍稍抬眼,受不了他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不服輸地爬起來,咬牙說道:「我看你的時候才會反胃。」
「草,你他媽的都這樣了還敢嘴硬!」
殺手的臉當即漲成了豬肝色,一腳踢翻給他送飯的盆,饅頭滾了一地,其中一個饅頭蓋在門口的死老鼠身上,石嶼看得胃裡一陣噁心,這個人素質差就算了,怎麼還浪費糧食。
「我餓你幾天,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在這裡跟我嘴貧。」
石嶼一手按住小腹,胃酸上涌,痛得沒力氣說話。
耳邊響起哐當一聲,鐵門隨即被關上,他掙扎著翻了個身,映入眼帘的是恢復部的牆面,門柵上的鐵柱黑壓壓地排成一排,一時分不清有幾個。
石嶼悶悶地咳嗽幾聲,眼皮變得愈發沉重,意識彌留之際,他在心底暗自祈禱,也許明天自己就能穿越回現代,不用再受這般苦。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再次響起鳥叫,石嶼的手指動了動,眼睛還是睜不開,眼珠微微轉動兩下,忽然感到一大片光亮從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