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黑夜總會讓人清醒,蘇秀雲深知這樣的想法只能出現在夢裡。
天亮後,她命人繼續在湖裡種植荷花,平時他盯著那岸邊那群幹活的人,腦海里不斷傳來一陣聲音,叫囂著讓她將那群下人踹下去淹死。
日子久了,大腦神經變得敏感脆弱,蘇秀雲一改往日神態,她逐漸被暴力和血腥所籠罩,開始肆無忌憚地使喚下人,一旦有人惹她不高興,她便會毫無底線地進行懲罰。
緊接著,蘇秀雲的意識不再頻繁地穿越回現代,她似乎是忘記了與趙孟才的先前的約定,不再每月回去一趟,向他報備這裡的情況。
濕冷的雨天,圍繞在蘇秀雲身邊的烏鴉越來越多,白天晚上,她腦海里總是浮現出石嶼離開自己的畫面。
失眠加重,蘇秀雲逐漸染上了菸癮,煙雨朦朧的日子裡,她坐在窗台邊,對著淅淅瀝瀝的雨夜,不停地抽菸。
整個房間的被熏像是人家的麻將館,宋明德幾次說要進來坐坐,都被裡面的味道勸退。
下人們也都一頭霧水,不曉得二少奶奶這是又怎麼了,前段日子溫柔得像個天仙,現如今誰在她面前多說一句話,似乎就要被她拿鞭子抽得半死。
蘇秀雲平時抽完人,也不覺得解恨,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抓著帶血的長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頭疼得要爆炸。
頭頂烏鴉的好似有說不完話,吱吱嘎嘎地叫個不停,蘇秀雲心情糟糕透了,不斷命人拿起彈弓,試圖將它打下來,
可那隻烏鴉出奇的靈活,不依不饒地圍繞在她身邊,仿佛是來自於另一個時空的警鐘。
趙孟才大師曾經說過,穿越已經是奇蹟,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只是貪婪的人類,處心積慮地製造著機會。
蘇秀雲顯然將他的警告忘得一乾二淨,滿臉黑線地走回屋。
小滿過後,宋府夜裡又響起一陣喧鬧,蘇秀雲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拿烙鐵燙傷了一個隨身下人。
那下人不過是打翻了一個裝荷葉的水缸,蘇秀雲腦袋嗡的一聲炸了,心頭火直竄天靈蓋,當即抓起身邊的鞭子,一下子將那人抽倒在地。
她心中依舊不解氣,一把握住身邊用來壓扁荷花的烙鐵,噗呲一聲,鐵尖狠狠地壓在下人身上。
空氣里登時冒出燒焦的味道,下人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嘶吼,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渾身痛得止不住地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