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陳寐放下相機,抬過熔爐搬上車子。殘留的溫度還是讓他覺著燙手,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耳垂,試圖緩解指尖的痛感。
「沒事吧?」沈銀湊近看了看他的手。
「沒。」陳寐甩甩手問,「花棚也是現在拆?」
「我們來就行。」沈銀指了指幾個壯漢,「你去邊上吧。」
和搭花棚不同,此刻已是夜裡十點,氣溫跌至零下,金屬鋼管變得冰冷刺骨,加之光線昏暗,上下攀爬的危險性也顯而易見。陳寐沒經驗,沈銀自然也不會讓他幫忙。
陳寐聽話地走到一邊,不給他們添麻煩。恰好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張長程。
「餵。」
這一通電話來得正好,陳寐正想著將今晚拍的素材發給他,這樣一來也能讓學院那邊更好地了解當地打鐵花的形式。
「不好意思啊,陳寐這麼晚打擾你。」張長程的聲音有些急促,「你現在在鎮上嗎?」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就是…」張長程平復呼吸,「能麻煩你去找一下章岩嗎?」
「章岩?」陳寐頭一回聽這名字,不免有些疑惑,想了想問,「是你那發小?」
「對。」
大晚上的突然打電話過來,多半肯定是有要緊事。
「但是…我現在在鄰鎮。」陳寐如實道,「不過馬上就要回去了。」
「這樣子啊…」張長程若有所思,平靜下來後,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衝動,「那…那算了,本來也沒什麼事兒。」
陳寐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吵架了?」
可發小間的事兒他一個外人摻和又算什麼事呢。
「其實也不算。」張長程深呼一口氣,「就是…章岩和我表白了。」
!!!
還好是在打電話,不然他那表情簡直是豐富又多彩。沒想到發小也是同類。
「但是我拒絕了。」張長程繼續道。
倒也正常,一個從小長大的人居然喜歡自己,那不得嚇死。
「嗯…是有點突然了。」陳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