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賭氣的坐在沙發上,心裡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酸,事情發酵的這麼大,母親只給他發了四個字;降低熱度、
鬧得太大,會影響她的官路,而至於父親這個始作俑者,從未想過他,這一刻談之瑜覺得自己太可憐了,或許他真的需要一個肩膀靠一靠。
他用一種『你怎麼還不過來』的眼神,盯著邢陽。
邢陽放下手中疊起的衣服,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像是順著小狗毛似得,摸著他的頭髮:「沒事,沒事。」
「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五月二十九。」邢陽道。
「你怎麼知道我吃甜。」
「看面相。」
「那你怎麼知道我貓毛過敏。」
「小寶說的。」
邢陽果然是個王八蛋,說話都這麼扯。
談之瑜靠著他的肩膀,他們十指相扣,他有些難過,輕聲問:「邢老闆,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或許有些自私,可他真的...真的捨不得看邢陽將來會離開,即使知道他們還有八個月的熱戀期,可每天都是倒數,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邢陽茫然,他摸著談之瑜的臉,上面已經掉了淚:「求求你了...」
他想說,即使邢陽將來無法走路,無法下床,變得傻傻呆呆,自己也可以照顧他的,他很有錢,他們可以去很多地方。
「我的之瑜,將來會不會是個好爸爸?」
「我才不會,等你死了,我就把他送到寄宿學校去,讓他沒有爹疼,沒有爸愛,讓你後悔生他,從墳地里爬出來都要打我。」
邢陽被他逗笑,這人真的長不大,將來真的能當一個好爸爸嗎?感覺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現在胎兒太小,邢陽的情況下暫時穩定,需要等生殖腔撐大一些才能照看情況。
周皎月已經在國內京城市心醫院腺體科當上了主任,情況可以隨時跟進。
臨走前,談之瑜在私下裡偷偷問過周皎月,邢陽的情況究竟有沒有一些其他的可能。
周皎月本就是德國腺體科畢業的優生,即使如今很多腺體專家的成就都未必有她厲害,周皎月想了想,搖頭:「能想的辦法其實我都想過了,邢陽的腺體撐不了多久,即使重新植入也未必能存活,到時候他顱內血塊壓迫,腦血管破裂,神仙難救,現在只能拖。」
「我們學校之前還真有一個人研究腦神經壓迫與腺體關係的,但是那個人論文一看就是買的,他成績非常差,提出的方法也只是理念,沒有實際操作的數據,這種人畢業都費勁,所以....」
「這人你有聯繫方式嗎?」談之瑜想著,至少聯繫一下是誰代寫的論文,說不定有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