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嶢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只是覺得,讓有能力的人繼承家業沒什麼不對。」
「我的榮幸。」紀縹緲非常紳士地行了一禮。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的性子,物化一切,把人當成資源,隨便調配使用。
他是,小川是,寧寧也是,對於郁風嶢來說,只不過是等待使用的資源罷了。
紀縹緲瞄著面色平淡的好友,突然說:「你真是活該。」
「什麼?」郁風嶢偏頭看他。
「活該。」紀縹緲指了指他臉上的傷,「活該。」又指了指他腿上的傷,「活該。」又指了指他手上的傷。
郁風嶢未置一詞。
許久,他才捻滅菸頭:「只要能把他留在我身邊,怎樣都行。」
「那他要是跑了呢?」紀縹緲隨口一問。
「那我會找你麻煩。」郁風嶢面無表情。
紀縹緲「啊?」了一聲:「關我什麼事?」
郁風嶢:「我總不能怪他,我只能怪你了。」
「好好好,是我嘴賤,把他說走了,是吧?」紀縹緲服了他神經病一樣的腦子,翻了個白眼,煙也不想抽了,「走了,回去,律師要來了。」
兩個人往回走,路過洗手間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正在低頭洗手的人慢慢抬眼,望著鏡子裡妖冶的臉,勾起明媚笑容。
「我們小川要哭鼻子咯。」男人把剛剛錄下的音隨手發給白夏川,期待著白夏川崩潰發瘋後會做些什麼。
第105章 當他熟睡
賓客們竊竊私語,議論著為什麼故去的紀老先生要這樣苛待自己的繼子,竟然真的在遺囑中沒有給白夏川留下什麼,有的也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便宜貨色,權當是應付法律。
之前大家也只是聽得風聲,畢竟大家族下面,有些遺產糾紛也很正常,但律師和公證團隊都到場了,公示遺囑,這下可板上釘釘了。
紀縹緲隔著層層疊疊的人群,看了一眼坐在離自己很遠的郁風嶢,眼中帶著一點壓不住的得意。
郁風嶢還要發信息提醒他,切莫張揚自得,否則很容易被人看穿的。
紀縹緲這人哪兒都好,就是有些愛翹尾巴,明明十分圓滑,但很多時候都是下意識的優越感,他自己也未曾察覺,需要郁風嶢在他身邊時刻提醒。
紀縹緲這才收起了揚著的下巴,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但大敞的坐姿和遊刃有餘的眼神還是昭示著他對這次公示的結果非常滿意。
這次只是家族會議,並未邀請任何媒體,但遺囑內容還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