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鯨落萬物生,還是有不少人或多或少等待著這個結果。
本以為多多少少要削弱一些紀家的實力,可沒想到,還是被紀縹緲緊緊攥在手裡,竟然一分都未曾分出,一點油水都沒有讓給外人。
讓一些人的小心思平白落了空。
「他們肯定等著老爺子過世這段時間交接不順,趁機鑽空子。」紀縹緲眼中露出輕蔑神色:「怎麼了,裝了十年傻子,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呢。」
紀縹緲下手比他說出來更快,甚至從一早就安排好了所有,只是缺一個正當性罷了。
他要的東西,向來一點邊角料都會吞乾淨。
兩人正沿著莊園小逕往客居區走,身後傳來怯怯的一聲。
「縹緲啊。」
紀縹緲回頭,看見紀夫人走過來,眼角微紅,像是哭過,卻是笑著的,十分勉強。
郁風嶢只當沒看見女人臉上的疲憊和憔悴,微微頷首:「紀夫人。」
女人看了他一眼,手裡的紙巾微微攥緊,似乎也不太想跟他寒暄。
郁風嶢不在意,略抬了眉梢,輕笑道:「寧寧還在客房休息,我回去陪他。」
紀夫人目送郁風嶢離開,才啞聲說:「縹緲,你幫幫你弟弟吧。」
紀縹緲也很得體,連忙扶住正在鞠躬的女人,非常為難:「夫人,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有心維護小川,但遺囑白紙黑字,我也沒辦法啊。」
紀夫人潮濕的眸中閃過一分恨意,卻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只說:「可,可你爸生前也挺愛小川的,怎麼會這麼狠心呢,會不會是遺囑有什麼問題……」
「夫人,你慎言。」紀縹緲打斷她,眯了眯眼,「說沒有根據的話,會惹麻煩的。」
紀夫人攥了一下手裡的紙巾,忍下暗氣。
紀縹緲微微笑著,彎眸明媚:「小川藝術天賦那麼好,您呢,年輕時候也是藝術家,否則我父親也不會那麼迷戀您。不如,您二位就專耕藝術領域,造詣也不會少的。專業的事,還是讓我們專業的人來做吧。」
紀夫人卑微地笑了一下,「我,我是無所謂,畢竟當年跟你父親結婚也不是為了錢,就是你弟弟,我怕他……」
「那也是沒辦法,畢竟家族還是需要有能力的話事人才能服眾。郁董都明確表示,我必須占有多大多大份額的權力,才會繼續同我們保持多大程度的合作,其它人更不用說了,我可不想平白失去合作夥伴。」
紀夫人啞口無言:「你……」
「小川現在一定很難過,我這個做哥哥的真的很想去安慰他,但實在是太忙了,還請紀夫人代為轉達我的關心。」紀縹緲洋洋灑灑說完,轉身飄然離開。
郁風嶢回到客房的時候,徐楚寧還是坐在飄窗上,就像他離開時一樣,像是根本從未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