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說,他真的怕這男人發起瘋來殺了他。
剛出門,就看見朝這邊走來的郁書嵐。
看見紀縹緲杵在門外,郁書嵐也疑惑:「他怎麼了?」
「他——」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房間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是柜子被掀翻了。
郁書嵐跟紀縹緲一起站在門外,面面相覷地等著,等到房間裡叮叮哐哐的聲音慢慢停下來,才對視一眼。
郁書嵐去開門,紀縹緲喊醫生:「醫生,止痛——再帶一針安定。」
臥室里一片狼藉,放著儀器的輪架被推得東倒西歪,能砸的都砸了,地上無處下腳。
郁書嵐進去的時候,郁風嶢已經「冷靜」下來了,坐在被掀翻的柜子上。
「這些都會從你自己的帳戶扣。」郁書嵐指了指地上。
「放我出去。」郁風嶢答非所問。
「這個花瓶很貴的,當初阿魄從拍賣會給我帶回來的。」郁書嵐望著地上的碎瓷片,很是可惜。
「我要去找他!」
郁風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一竄一竄的,手腕發著抖,撐在膝蓋上,帶著護具的腿上不知道是傷口裂開了還是剛剛被割傷的,單薄的病號服染著血。
「找人進來收拾一下吧。」郁書嵐說。
「他肯定不是真心要走的,他愛我,他怎麼可能捨得走。」
「晚上你只能吃饅頭和粥,這是對你亂發脾氣的懲罰。」郁書嵐搖搖頭,輕嘆著摸出手機打電話給秘書。
郁風嶢:「他一定是愛我的,我對他那麼好,我還讓他隨便打我罵我,我都沒生氣!他憑什麼不愛我!」
郁書嵐:「啊,唱片機也碎了。」
「他不喜歡女保姆,我還給他找男保姆,我都沒有拿刀捅死那男大學生,已經仁至義盡了!」
兩個人自說自話,完全不同頻,也不搭理對方,各自輸出。
等到醫生進來,郁風嶢還在摔砸東西,一針鎮定推進去,才慢慢安靜下來。
「把他弄到隔壁房間吧,可憐蟲。」郁書嵐都不想看他,搖了搖頭。
滿屋子狼藉,看著還有一種密室逃脫的詭異感。
「他好像真的很生氣。」紀縹緲悄悄探頭,滿臉擔憂,「阿嵐姐,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啊?」
「為了愛情想不開?」郁書嵐一下子皺了眉,似乎很不理解,「真的假的?他只是摔斷了腿還沒摔壞腦子吧?」
紀縹緲湊過去告狀,把前幾次寧寧試圖反殺渣男,還跳湖導致郁風嶢也毫不猶豫跳下去的事說給郁書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