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皺著眉,認真說了很久,直到校長提醒他手肘上有傷,他才反應過來,手臂確實火辣辣的,可能是剛剛腳底打滑的時候撐著樹幹,太用力了磨破的。
工作也匯報得差不多了,徐楚寧就提著阿宏奶奶給的土雞蛋和紅薯干,吸了吸鼻子,上了樓。
方棲本來已經回房間了,還是趕下來,塞給他一管藥,「抹這個吧,好得比較快,不留疤。」
徐楚寧抬手接下來,「謝謝。」
兩手都是東西,進了房間,還沒手開燈,徐楚寧轉身關門的瞬間,想起自己忘了些什麼。
……喵喵!
徐楚寧連忙放下農貨,去看狗崽,他給狗崽留了水和食物不假,但那么小的狗,放家裡這麼久……
一打開狗包,裡面卻空空如也。
伸手一抓,在裡面翻找,找了個遍,卻一點狗崽影子都沒看到。
徐楚寧腦子嗡嗡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如同無頭蒼蠅一樣,抓著頭髮在屋子裡轉。
突然,他停了下來,步伐驟然凝固。
而後,慢慢放下手臂,有些徒然無力,煩躁地嘖了一聲,徐楚寧忍著眼淚,倔強地咬牙,保持緘默。
是那人先沉不住氣了。
「你的狗好軟。」
房間角落響起這道聲音,冷淡,低沉,一如既往,沒有感情。
令人討厭。
「軟到我一隻手就能捏死。」
角落的椅子上,慢慢站起一個人影,瘦長漆黑,渾身上下沒有別的顏色,跟要去參加葬禮一樣。
男人手臂微微端著,臂間是呼呼大睡的奶狗,修長手指撓了撓小狗的腦袋,惹得它嚶嚀一聲,嗚嗚兩下又繼續睡過去。
「它吃過飯了。」徐楚寧不理他,他也沒介意,自顧自地主動說,「按照你平時餵的比例配的輔食,它吃得很習慣。」
徐楚寧一言不發,挽起袖子,去陽台沖了沖傷口,打算回來上藥。
「別用水沖,這會兒自來水也髒。」郁風嶢皺著眉提醒。
徐楚寧當他不存在,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懷裡的狗崽,又移開視線,用喝剩下的飲用水洗了洗傷口,回來抹藥。
郁風嶢心煩意亂,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寧寧,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