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遠遠看著,看著她們背上捆起來的被褥,手裡提著的桶和盆,手臂的皮膚都裂開了,冬天的凍瘡到現在都有疤痕,忍不住移開視線。
老校長倒特別高興,精神矍鑠,揮著手,侃侃而談,鼓勵孩子們在新學校要用功。
「徐老師。」
那些孩子也跑過來找他。
徐楚寧連忙擺出笑容,「哎。」
「你是呆在這裡最久的老師。」孩子們臉上紅撲撲的,笑容真誠,「我們還以為,沒人要我們。」
「不會。」徐楚寧搖搖頭,「很多人都在愛你們,他們會晚點來,但不會不來。」
「我好喜歡聽你上課。」
「我也是……徐老師特別溫柔……」
「但是改卷子好嚴格啊……」
「那還不是為我們好?」
「嘿嘿,也是。」
「……」
徐楚寧目送她們離開學校門口,三三兩兩地往山下走,山下有三輪等著,把她們送去寄宿制學校。
「好了,人走了,看不見了。」身邊傳來聲音。
徐楚寧還是看了一會兒,覺得心裡空空的,一扭頭,有點發熱暈,跟中暑了一樣,眼前一黑。
郁風嶢眼疾手快,把人扶住,順手抱進懷裡。
這次寧寧沒有立刻推開他。
累了?他問。
沒。有點熱。
中暑了?
不是。
回去休息好嗎?
郁風嶢。
嗯?
好疼。
哪裡疼?低頭幫他檢查,以為他受傷了。
被攔住。
心裡疼。他說,感覺空空的。
我幫你填滿它?習慣性地說些不三不四的蠢話。
上樓吧。他嘆了一聲。
午後搖曳的日光,透過樹葉縫隙,斑駁陸離。
緊扣的大掌,微微並起的膝蓋,抓住頭髮的手指,腹部線條起伏痙攣的肌肉。
郁風嶢。他喊了一聲。
嗯?男人抬起頭。
……輕點,你牙齒好尖。
哦。
喂!徐楚寧驚叫,連忙撐起來。被咬了,大腿內側一個鮮紅的牙印。
而後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吻,覆蓋在牙印上。作為安撫。
瘦削身軀猛的彈了一下,而後恍然落下,緊拽著床單的手指慢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