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郁風嶢是不會說的,一旦說出來,紀縹緲就會爆笑如雷,得意忘形,把這件事當成笑料,每次喝酒都拿出來講。
他是後來才知道,當時徐楚寧要簽轉交協議時,紀氏集團的財務都繃緊了。
紀縹緲幾乎是不計代價,想要收回一切外部資金穩在手裡,只是為了等一個結果。
等著,看他到底會不會死。
如果他死了,那就算了。
如果他沒死,郁書嵐捲走所有,那紀縹緲真的會傾盡一切給他兜底,扶他再站起來,讓他不至於摔死。
這事兒紀縹緲也沒說。
他還是從郁書嵐嘴裡聽見的,因為這事兒,郁書嵐差點拉警報,攻擊紀家的產業。
好在後來無事發生,郁書嵐也稍微收斂了點,沒有趕盡殺絕。
紀縹緲這麼冒險地護他,事後不邀功,不自傲,倒是讓郁風嶢很感動,也很沒想到。
「你想要什麼?我去問我姐姐要。」郁風嶢牽著狗,笑了一下。
紀縹緲也愣了,「你肯為我去要啊?你說夢話呢?」
誰不知道郁風嶢最愛面子,又清高,控制欲極強,要從郁書嵐手裡拿東西,除非平起平坐的交換,那不然就得燃燒自尊,還得跪地上把燒盡的灰捧給她讓她吹著玩。
「你知道她會怎麼對你的,她一個仇記十年。」紀縹緲嘟囔著提醒。
「你說。」郁風嶢道。
「其實吧……我看中一塊地,我跟你說,那個地好漂亮,形狀又規整,位置絕佳,我想弄個葡萄酒莊,還有馬場,還有溫泉,絕對……」
「絕對會賠穿。」郁風嶢打斷他,「你的一時興起已經第幾次了?就不能先做好規劃再下手嗎?」
「……你好煩。」紀縹緲哽住,「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給我潑冷水。」
郁風嶢走到湖邊,解開喵喵的牽引繩,而後說,「那個地有點難搞,被卡著了,很多地產商也都盯著,我問問郁董有沒有辦法。」
「真的啊?」紀縹緲幾乎是蹦起來的,又要繼續說,「我跟你說,到時候股權我分你……」
「你先保證不賠,再說這些屁話。」郁風嶢打斷他的大餅。
紀縹緲心情好,也不跟他計較,說著說著,又繞回來了,「你真的不介意被你姐掏乾淨家底嗎?」
郁風嶢沒說話,站在湖邊,單手打水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有點介意,但也不是很介意。」
「為什麼?你不愛錢了嗎?」紀縹緲問。
「愛。」他甩出去一枚石子,「但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