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但邵羽非知道他會關心自己,會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這就夠了。
說句功利一點的話,他本來就沒奢望徐楚寧幫他什麼忙,能提供點情緒價值已經足夠了。
「哎,失手打人怎麼說都是我不對,我覺得他是在故意激我,但我打了他之後,他也沒去驗傷要賠償,也沒有說鬧到媒體上去給我一個教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一直都看不透他。」
說這話的時候,邵羽非的語氣是無所謂的,還微微聳肩,但表情還可以看得出有幾分頹敗,至少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平靜和無所謂。
徐楚寧很少見他露出這種表情,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學長……」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為難,又似乎的確是不想被人同情,邵羽非交代完自己這邊的原委,就開始反向關心起徐楚寧來。
「寧寧,我們好久沒見了,感覺你好辛苦啊最近。」邵羽非十分誇張又憐惜的摸了摸徐楚寧的臉,「我覺得你都瘦了,鄉村支教這麼辛苦嗎?你在那邊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徐楚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弄得有一些手足無措,但仍然什麼都沒說,只是任由他像老父親一樣摸了摸臉,然後老實交代,「呃、那邊的伙食是沒有這邊吃的慣,但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所以還好……」
「我感覺你好像變黑了一點點,」邵羽非認真的看著他,近乎端詳地掃描他的臉。
徐楚寧都走進來二十多分鐘了,才開始認真觀察起他的臉來,而後深思地說,「好像還變成熟了一點。」
「哈哈,真的嗎?」徐楚寧順著他的話,幾乎是哄著他,陪他聊天。
問起近況,徐楚寧本來想習慣性的說「還好」,但他知道自己可能也騙不過這個人,於是老老實實地說,「最近是有些吃不好,睡不好。」說完怕他擔心,還補充了一句,「不過應該是剛回來,有些水土不服的原因,沒什麼大事兒。」
聽見他這麼說,邵羽非笑了一下,「睡不好?那肯定是因為沒有我睡在身邊。」
「啊?」這一句話實打實的讓徐楚寧愣住,甚至表情有點意外地看著面前的人。
邵羽非其實說完自己也愣住了,睜大眼睛,有點驚愕,旋即改口,暗暗罵了一句:「我靠,不好意思,對你不能說這些。」
知道他本意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開玩笑,徐楚寧心裡鬆了一口氣,面上也放鬆很多,哈哈笑了一下,「沒關係,我理解。嗯。」
跟好朋友聊天可能就是會有這種口嗨,最近邵羽非一個人在家養病,平時無聊些,跟朋友聊天多一些,也正常。
這種跟朋友開玩笑的話成為口頭禪也不難理解。
只是,他和邵羽非兩個人的關係,本就沒有到可以隨遇說這些話的地步,又分開了那麼久,再次見面,還沒有找回曾經的相處方式,過段時間可能就會好很多。
徐楚寧這麼想著,也就沒有深究邵羽非亢奮背後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