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被戳穿軟弱的小心思,有點尷尬,「……嗯。」
他對成執有點敬而遠之,最開始還有點好感,但後來看見他表里不一、陰晴不定的一面,就心生詭異的恐懼。
總擔心他這幅溫文爾雅的麵皮下面,下一刻就要掏出刀子。
成執被他膽怯樣子搞得有點煩躁,看了眼郁風嶢,道,「你哄他一下。」
郁風嶢嗤笑了一下,難以置信:「你在跟誰說話。」
「這車裡還有第四個人嗎?」成執聲音也大了些,帶著嘲諷。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徐楚寧不得不開口轉圜,「……不要吵架,都什麼時候了。」
郁風嶢立刻說,「嗯,好,不跟他計較,聽你的。」
成執譏笑了一聲,也還算給面子,沒說出來,只是腹誹:下台階倒是很快。
郁風嶢見寧寧實在是焦躁不安,也於心不忍,開口哄勸,「別擔心寶貝,你這樣想,就算最後事情沒辦成,那也是他們遭殃,影響不到我們。」
徐楚寧無語地看著他。
絲毫沒被安慰到呢。
下車的時候,別墅里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像是什麼瓷器摔在地上碎了。
成執解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猛地一拽,急急忙忙下車。
推開門,迎面飛來一個花瓶,成執面色一變,堪堪偏頭,躲開物什,耳邊風聲急促,「哐!」的一聲砸在身旁的牆壁上。
碎瓷的飛末擦過耳垂,有些火辣辣的生疼。
成執陰沉臉色,握著車鑰匙的手猝然攥緊。
「邵羽非,你在鬧什麼。」
大廳里,穿著病號服的人手上針頭都沒拔,幾乎是連滾帶爬從樓梯上栽下來,一手拽著吊針的藥瓶,藥管子拖在身後,一手掀翻邊桌,砸了一個花瓶還不罷休,又舉起另一個。
「邵羽非!」成執吼了一聲。
背對著大門的人猛地抖了一下,而後呆愣地回頭,一看見成執的瞬間,立馬放下手裡的所有東西,乖乖站好。
藥瓶子也順手扔了,骨碌骨碌滾到一旁,差點扯得他插在手背靜脈血管里的針頭直接飆出來。
郁風嶢挑眉,「命挺硬。」
成執頭疼不已,挽起袖子,俯身拾起花瓶,讓醫生再幫他弄一下針頭。
邵羽非笑了,無所謂地撩了撩頭髮,「我在等你回來。」
成執沒有拆穿他剛剛著急忙慌的樣子,一看就是怕自己跑了,想出去找。
「學長,你沒事吧。」徐楚寧走過去,看著他凌亂樣子,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伸出手,又懸在空中。
邵羽非看著徐楚寧,還是很呆,「寧寧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