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客人。」成執皺著眉,伸手擋在兩人中間,叫了醫生,「醫生,把他帶回去睡覺。」
「我不睡!」邵羽非立馬跳腳,一把抓住成執的袖子,「我睡了你又要走。」
一聽這話,成執眸色驟沉,而後更冷漠地把他推開,「醫生!」
醫生趕忙過來,三兩個人壓著邵羽非,還得注意不能傷了他。
邵羽非被半拖半抱地拉回了臥室,大廳才安靜下來。
成執側身站在樓梯台,手掌撐在剛剛擺放花瓶的花梨木邊幾,手背上能看得見青筋。
過了一會兒,他才平復下來,轉身,「去會議室吧。」
「走吧。」
郁風嶢睨著他的表情變化,似笑非笑,伸手把走神的寶貝摟進懷裡,往會議室走。
剛進會議室,成執就接了個電話,面色更凝重了。
郁風嶢低頭,看了眼手機。
「我們沒時間再……」
「嗯,知道。」郁風嶢打斷他,「我這邊也收到消息了。」
成執皺眉,說話被打斷的感覺他不喜歡,但現在他要跟這男人合作,也沒辦法,必須忍受。
「怎麼了?」徐楚寧還懵著,輕聲問。
郁風嶢把手機屏幕遞給他看。
「……收購?」徐楚寧睜大眼,聲音都抖了。
「這麼快,說背後沒人在推,我不信。」郁風嶢輕笑了一下,扔開手機,下意識摸出打火機,又想起來這裡不能抽菸,只能把厚重的金屬物件在手裡把玩。
邵羽非的父母出事之後,股票暴跌,整個家族企業岌岌可危。
曾經的競爭對手正虎視眈眈,群狼環飼,就等著有人先衝上去,分食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獵物。
惡意收購一開了口子,一旦落地,想要迴轉,就得大放血。
郁風嶢倚在轉椅靠背上,微微仰頭,懶散窩著,夾著筆劃了一下,「他家裡沒有其他人可以接手嗎?找個人頂上來,先把局面穩住,否則股市只會一跌再跌。」
「找過,沒有。」成執垂眸,聲音低沉,「他家的資金也全都被控制了,拿不出來……」
「那你呢?你為什麼也拿不出來?」郁風嶢突然問,「你找我,就是這個原因吧,你根本沒錢。」
「你不是跟我一樣嗎?」成執悠然反問,「你現在能立刻拿出哪怕十萬嗎?」
一來一回的對話,又讓氣氛降至冰點。
徐楚寧已經心力交瘁,厭煩了每次都需要他去緩和情緒,安撫兩個已經針鋒相對的人,去維護不值一提的群體和諧。
他也會累。
他起身走了,沒有再試圖去勸慰兩個沉默對峙的男人。